“今日,要么和离,要么我们定远侯府跟四姑奶奶断绝关系”
“另外,咱们话可要说清楚了,四姑奶奶命硬,将来若是克了东宣侯府,东宣侯夫人可别怪我们侯府教女无方,我侯府能做的该做的,可都做了”
东宣侯夫人脸色极其难看。
可偏偏,她无话可说。
谁让定远侯府是为了东宣侯府好呢。
东宣侯夫人纠结着,可是她实在舍不得苏锦澜肚子里的孩子。
最后一咬牙,她坚决不和离!
那就只剩断绝关系了。
老夫人让三太太写下断绝关系的文书,一式两份。
刚写好,屋外跑进来一个丫鬟,在赵妈妈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妈妈就走到老夫人的身边,低声道:“秋姨娘听说了侯府要和四姑奶奶断绝关系的事,正跪在院子里”
老夫人眉头皱了皱,她摆了摆手,道:“让人把她打晕了带走”
赵妈妈轻叹了一口气,出去吩咐人办事去了。
三太太把断绝文书交给了东宣侯夫人,拿到断绝文书,东宣侯夫人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待不住的她,寻了理由起身告辞了。
等到东宣侯夫人走后,老夫人看着手里的断绝文书,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了。
三太太则蹙眉,担忧道:“因为一个道士之言,就和出嫁的姑奶奶断绝关系,只怕有不少人要弹劾侯府听信谗言了”
谗言,自然是有的。
就算没有,以东宣侯夫人的脾气,她咽不下这口气,也会派人去散播。
接下来的几天,京都议论的都是这件事。
毕竟娘家求着婆家休了自己家的姑娘,本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更何况这事还是因为一个道士之言引起的,人们就议论得更多了,议论的声音不一,有理解定远侯府的做法的,也有抨击定远侯府的。
不过,锦桐早就想好了对策了。
她让祁律去其中一个弹劾御史的府上,他家里有一个怀了身孕的儿媳。
锦桐记得她快要生产了,生的还是个男孩。
锦桐让祁律去算命。
也是凑巧,那媳妇听到道士说她怀的是个儿子,高兴坏了。
笑着笑着,就肚子疼了。
第二天中午,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孩子的性别,甚至连孩子生下来的时辰都跟祁律算的一模一样。
那御史抱着自己的长孙,信了道士的话,去了皇上的跟前,默默地把弹劾的奏折给收了回来,还给侯爷认了错。
然后,满京都的,就有人到处找祁律算命了......
谁让他是名副其实的神算子呢?
也幸亏祁律是暗卫,而且假扮道士的时候还易了容,人们只知道有个神算子道士,却不知道那神算子就是祁律。
而且,从神算子从御史府离开之后,他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过,这么仙风道骨的道士,去哪里是人家的自由,人们只是惋惜自己没能有定远侯府和那御史的运气,能够让道士亲自给他们算卦。
苏锦澜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不过,虽然苏锦澜已经不可能连累到侯府了,甚至侯府也已经跟她断绝了关系,但是她对于东宣侯府的报复,却还未停止......
这一天,天空湛蓝,云丝清浅。
定远侯府
侯爷下朝回来,刚踏进大门,苏总管便迎上来道:“侯爷......”
侯爷皱了皱眉,问道:“秋姨娘还跪着?”
苏总管点头,“从昨儿就一直跪着,晚上的时候也没走”
侯爷拧紧了眉头。
自从昨天秋姨娘知道侯府跟苏锦澜断绝关系之后,她就去了飞鹤院求老夫人,被老夫人派人打晕了送回院子,醒过来后又去找了侯爷。
可惜,不管秋姨娘怎么跪求,老夫人和侯爷都不可能收回断绝的念头的。
就苏锦澜做的那些事,随便一件拎出来,都可能置侯府于不利之境,侯府跟静王府和宁王府交情颇深,地位日益高涨,早不知道遭了多少人的红眼。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谨慎。
一旦侯府有什么错事被人抓住了,那些人就会抓着这件事大肆宣扬,做出一些对侯府不利的事。
侯爷默了默,脚步往书房而去。
前院书房,侯爷刚踏进院子,便看到了跪在书房门前的单薄身影。
秋姨娘就这么跪在那里一整晚,没有进一粒米一口水,这会儿早已经脸色苍白,口唇干裂。
但即便她已经摇摇欲坠,她却依旧跪在那里不肯放弃。
苏锦澜是她唯一的女儿,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她。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秋姨娘转过头。
见到侯爷,瞬间,她的泪水就夺眶而出。
“侯爷”秋姨娘哽咽道。
侯爷走上前,秋姨娘连忙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哭道:“侯爷,你救救澜儿吧,澜儿是您的亲生女儿啊,侯府不能跟澜儿断绝关系啊”
“侯爷,你帮帮澜儿吧,侯爷......”
秋姨娘哭得梨花带雨,侯爷皱了皱眉,沉声道:“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
秋姨娘声音一哽,茫然地望着侯爷。
侯爷冷哼一声,道:“如果她做事之前,有想过侯府,有想过她还是我的女儿,她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处境了”
说完,侯爷冷冷地一甩衣袖,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剩下秋姨娘在那里低低抽泣着,她不知道苏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