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时候,大家都在花园草坪上,这里几乎不会有人过来,除非新娘有需要来补妆或者换装,显得安安静静的。

白心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霍纪寒独自一人站在休息室前的栏杆边,手里拿着一个女士的包包,不用想也知道是郁知意的。

此刻他就静静地站在哪里,恍然之间,白心觉得自己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十六七岁的少女时期。

那时也是这样,在热闹的宴会上,她偶然离开,便撞见了灯火阑珊之处的少年。

少年的背影落寞孤清,与热闹之地形成鲜明的对比,却一眼就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是霍家的二少啊,人人都说他像个精神病患,说他冷漠无情,阴鸷狠辣,但当她看到,他眸光温柔地看着手机里的一张相片时,白心就知道,没人懂得那个少年潜藏着的不为人知的温柔。

从此以后,她就沦陷了,直到今天。

不知是酒意的冲击,还是别的什么,脑海里的记忆,渐渐与此时此刻的身影交叠在了一起。

白心愣愣地站在原地,而后缓缓朝着霍纪寒走过去。

霍纪寒听到了背后的声音,以为是郁知意回来了,转回头去看,才发现是白心。

他眼里情绪瞬间收敛,如同没有看到人一般,平静地移开了视线,转回身,继续站在原地,等郁知意。

这一幕,白心自是看进了眼里,也发现了霍纪寒转回身的那一瞬间,眼眸里的光芒,而后,未及一眨眼的功夫,光芒消失不见。

白心苦笑了一声,还是走了过去。

身旁落了一个人,霍纪寒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郁知意依旧还没有回复消息。

他知道知知不太喜欢这个女人,便会自觉避嫌,所以,几乎是白心出现的时候,他便转身离开,一边在手机上敲信息给郁知意,想告知她他会在酒店楼下等待。

白心眼看他离开,忽然出声,“霍纪寒!”

兴许是今天饮酒,酒精作祟,也兴许是被霍纪寒这样犹恐避之不及,好像自己是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样的态度给刺激了,白心看他转身离去,便忍不住出声。

霍纪寒脚步稍顿,看了一眼白心。

白心脸色坨红,身上仍有酒气,唇边溢出一抹苦笑和自嘲,往日的名媛淑女形象全然不见了一般,高傲的眉眼塌下,“霍纪寒,你就这么嫌恶我,连跟我站起一起,你都不愿意?”

霍纪寒当然不会回答这种对他而言很无聊的问题,只是听到这种话,觉得不屑罢了。

这一抹不屑,现于唇角轻轻的那一勾。

白心看见了,心里涌起一抹一抹的难堪。

此刻的难堪,与上一次,在时装发布会上遇到的难堪,重叠在了一起,过去与现在的交织,让她心中一片狰狞。

瞧瞧,明明都知道,自己在霍纪寒的面前只有难堪的份,他为了郁知意,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情绪被酒精扩大和蔓延,白心轻轻笑了几声,笑着笑着,眼角的泪水,便滑落下来了,而后,双眸微红地看着霍纪寒,疯狂与怨愤被掩藏在眸中,心口的不甘,终于化成了一句质问:“你从来就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你一直都知道。”

霍纪寒大概知道,对方醉酒了,更加没有兴趣,抬步离开。

白心他这冷漠的一眼,刺激得情绪大动。

她从来高傲,即便是醉酒,但是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剖白自己,却换来对方的漠视,如何受得了。

当下被酒精刺激得情绪一起来,不管不顾便朝着霍纪寒冲过去。

可惜,霍纪寒身手敏捷,背后的动静这么大,白心才刚刚碰到他的衣服,他已经一把甩手,力道十足,毫不留情地将白心甩开,眉心沉了一抹郁气,脸色都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甩在地上的女人,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也没有,“我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惯例,理我远点。”

白心趴在地上,听到这一声,明明疼得脸色都白了,唇角却是带着笑意的。

抬头看着霍纪寒,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像一个胡搅蛮缠的街头泼妇:“郁知意到底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不上她,论能力,我比她强一千倍一万倍,论相貌论家世,她甚至还只是我姑父的弟弟和别人生的孩子!我哪里比她差一分半分?霍纪寒,你到底为什么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哪里比不上郁知意,让你这样屡次三番忽视我羞辱我?”

听到这里,霍纪寒眼眸微眯,“你说什么?”

霍纪寒就算再不想理会白心,但是,她提到了郁知意。

和郁知意相关的,他便不会轻易地忽视。

白心就知道这一点,果然,她一提到了郁知意,霍纪寒的脚步就停下来了,也才会好好听她说话。

白心笑了,笑得又凄惨又疯狂,她慢慢地站起来,看着霍纪寒,笑说:“很意外是不是,我知道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小可是我的妹妹啊,我每次去医院看她,姑姑就会跟我哭诉,说她害惨了温可,姑姑将一切都告诉我了,她有那样不堪的身世,为什么你总是将她当成宝贝一样,她哪里好呢?”

白心一边说,一边朝着霍纪寒走过去,眼神凄楚,酒精在体内发酵,让她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她不明白,即便郁知意拥有那样堪称不堪的身世,为什么霍纪寒依旧将她当成宝贝一样。

霍纪寒眸光沉沉,声音冷得如同淬了冰渣子一样:“跟她比,你不配。”

状态提示:212 卑微的高傲美人--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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