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翼德兄,你都骂了二十多天了,怎么一点不累呢?这要是放在我的家乡,你绝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喷子。”
张飞并不明白喷子是什么意思,他只当是骂人之语,便立刻出言回道:
“华兴,你若不想听,就下来与俺一战。不然你张爷爷就在这里骂你一辈子!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闻言,华兴倒并未生气,而是耸肩轻笑道:
“呵呵,你若想骂,就继续骂好了。等你什么时候骂够了,我再出来和你们叙话!”说完,就见华兴当即转身,快步向台下走去。
见华兴是说走就走,张飞是一脸的怒意,刚想开口再骂上几句,却被一旁的关羽给拉住了:
“三弟,让我先探探此人虚实,你休息片刻。”
劝住张飞后,就见关羽策马上前一步,用他那洪亮的声音冲台上喊道:
“华将军请留步!可否听关某一言?”
见张飞闭了嘴,换成了关羽叙话,华兴才重新回到了了望台上,带着一脸淡淡的笑容问道:
“关将军有何指教啊?”
望着居高临下的华兴,关羽一边抚须一边朗声说道:
“你我已在此对峙二十余日,却始终无法分出胜负。如此消耗下去,对咱们双方均无益处,所以关某想与将军商量一个折中之策!”
“哦?是何折中之策啊?在下洗耳恭听。”华兴一脸好奇道。
“我军奉命收回矿脉,若不达成便无法收兵,此乃吾之困扰;华将军虽足智多谋,另有城门围栏守护,但由于兵力不足,亦无力将我军击破……”
简单分析了一下两军的境况,见华兴也有认可之意,关羽才道出了他的折中之策:
“所以关某提议,咱们双方各让一步。只要华将军签下一份放弃书,我军明日便拔营而去,不再为难将军。至于将军是不是真的放弃铁脉,我等既不细查也不过问,更不会出手干预……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关羽这话其实说得很明白了,他们要的就是一份“放弃书”。
至于华兴是不是真的放弃铁矿,他们根本不在乎,只要能拿到华兴的亲笔书信就行。
此话一出,不等华兴反馈,就见一旁的张飞面色骤变,两腿紧夹马肚,快速来到关羽身边,皱眉低声怨道:
“二哥!你怎得突然变卦了?之前不是说好了,要诛杀此贼替大哥报仇的吗?难道你已忘记了咱们当初的结拜誓言?”
关羽早就猜到张飞会是这般态度,待对方话音刚落,就听他一声长叹:
“唉!三弟,我关云长又何尝不想诛杀此子替大哥报仇呢?可现在,你看看咱们还剩几日余粮?若再不想办法获取放弃铁脉的凭证,那咱们这次真就白来了!”
“那、那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这家伙吧?”
“三弟,我知你报仇心切,但有时必须要以大局为重啊。”
见张飞仍是一脸的不情愿,关羽只能耐着性子,语重心长的讲道:
“咱们若继续跟华兴对峙下去,待粮草耗尽之时,你我只能饮恨退兵。如此以来,不仅毫无战果,还白白浪费了数月时间。最令人担心的是,朝廷很可能还会以此大做文章,说咱们幽州军是出工不出力,故意违抗圣旨。到时一纸令下,圣上若再派其他诸侯去攻打主公,公孙大人定是无暇顾及,极有可能会兵败幽州。若真是如此,那你我兄弟二人,不就成了幽州军的罪人了么?所以三弟,不是二哥不想报仇,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报仇一事耽误了主公的大业啊!”
听关羽这么一讲,张飞才知此事后果竟如此严重。
虽心有不甘,但他肯定也不希望成为幽州军的罪人,想了想后最终还是放弃了争执。
见张飞终于接受了此事,关羽是暗自松了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肩头以示安抚后,便扭过头望向了台上的华兴,出言问道:
“怎么样华将军,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现在就……”
可不等关羽说完,就见台上的华兴突然摆手打断了对方,拒绝了关羽的“好意”:
“不好意思,关将军的提议对我军毫无益处,华某无法同意!”
“怎会无益?”
在关羽看来,他的这份提议对他们双方都是有利而无害,华兴却当场拒绝了此事,着实令他倍感意外:
“只要将军随手写封书信,便能化解眼下的围兵之困,这难道不是益处?”
闻言,华兴却微微摇头笑道:
“关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贵军顶多再留十日,便会因粮草之故自行撤军。华某这二十多天都等了,再多等个十日绝无问题。所以在我看来,此事并算不上益处。”
见对方将自己军粮情况拿捏的如此精准,关羽无力辩驳,只得另声说道:
“就算是如此,用一封书信提前换取十日的安宁,难道不值么?”
“若是普通书信当然可以!别说一封了,写上百封华某都心甘情愿。”说到这儿,就听华兴话音一转道:
“但将军所要并非普通书信,而是一封放弃铁矿的承诺书!我之前就说过,为开采此矿,在下投了不少的银子。若想让我放弃,那必须先赔偿我的损失,否则我是绝不会书写此信的。”
见华兴态度坚决不肯退让,一旁的张飞都看着急了,索性张口嚷道:
“姓华的,你是聋了还是傻了?我哥哥说的很清楚,只要你随便写封书信,能让俺们交差就行。至于你是真放弃,还是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