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吕布的骑兵如同鬼魅,神出鬼没,在牧野乡间,总是一击即走,袁绍数次合围,却总能被他逃脱,常常功亏一篑,徒令十万大军在乡野之间奔波,追着吕布飘忽如风的身影,咽下几斤尘土。
而吕布凭借骑兵善于机动的特点,每每绕道后方,偷袭袁绍的辎重部队,虽没能得手,却总还是令袁绍等人心惊胆颤。
如此周旋了月余,袁绍与一众将领商定,为了稳妥起见,大军采用缓缓推进,步步为营的策略,再不以合围吕布为策略,而这却使的吕布再无可乘之机,只能被逼着后撤,撤出了翼州境内。
待吕布回到河内,陈琳已经率领从黑石商会抽调而来的三万青壮前来会合,黑石商会曾为黑石军,以军营建制管理,其中设有卫队,人人皆按军队标准作息,平时也进行战阵训练,这三万青壮,倒与新军不同,免了训练,已经初有战力,再加上这些人也曾跟随张燕四处征战,对这杀伐之事并不陌生,其战力不可小视。
吕布让张辽率领这三万黑石军,赵云率领两万河内军,合兵五万,在射犬城下驻扎。只因袁绍顾念吕布威名,不敢贸然进军,大军缓缓推进,这便让吕布早先议定的诱敌之计无法成行。
大军对峙,而吕布早已传令徐晃、高顺从太原出兵,大军经过壶关,奇袭邯郸,再一路攻取巨鹿,又令郭汜、李傕从雁门、白马出击,突袭翼州北部,攻略真定、常山一带,若各自得势,到时两军汇聚,便可直抵信都,拿下袁绍老巢。
袁绍自然不知吕布大军动向,只探知他只率领了几千骑兵袭扰翼州,还有五六万驻守在河nèi_shè犬,剩余兵马想来是被他留在安邑驻守了,毕竟安邑与洛阳一河相隔,若被韩遂所趁,才是笑柄。
几日缓慢行军,袁绍终于来到了河内,几处大军左右列阵,以骑兵掩护两翼,以刀盾恃于前阵,弓弩护在阵后,袁绍本部位于阵中,旌旗舞动,迎风招展,倒也有几分威势。
吕布虽兵马只及他一半,却自持武艺,并不惧他,引兵上前与他对峙,令卫兵喊话道:“袁绍,你我相约盟好,你何以背信弃义,领兵攻伐我州郡,屠戮我百姓?”
袁绍初进并州,尚未见到半个百姓,如何屠戮?差点气歪了鼻子,令卫兵还骂道:“无耻吕布,你我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明明是你袭扰我翼州,屠戮我百姓,岂敢恶人先告状?”
吕布嫌弃卫兵传令太过麻烦,干脆自己喊道:“袁绍,你老爹都死了八百年了,你才想起来报仇,不孝啊,今日我便做个好人,送你前去与他相见。”
并州军将听闻,顿时都一片哄笑。
袁绍听闻,只觉怒气激荡在胸腹之间,一口浊气涨在心头,哪里还顾得上此前筹划,呼令左右道:“谁与我去斩了吕布?”
大将文丑早知吕布威名,只恨当年未在虎牢关与他一见,否则今日名满天下的便会是自己,当下提了一双战斧,出阵请战:“我愿为主公斩了吕布。”
袁绍素知他勇猛,但也数次领教吕布武艺,便嘱咐道:“吕布以勇猛着称,若事不可为,莫要勉强。”
文丑笑道:“主公放心,我定不负主公所望。”
文丑策马出阵,战斧遥指,喝道:“我乃文丑,吕布,可敢以我决一死战?”
吕布知晓文丑之名,此人与颜良齐名,使一对战斧,力量之大更胜颜良一筹,是以便有些见猎心喜,便要出马迎战,身侧赵云却已经拍马而出,喝道:“先赢过我手中长枪!”
文丑双目一沉,策马扑上,一对战斧高高举起,只以双腿夹在马背,稳若磐石,口中尤自喝道:“无名小辈,我便送你上路。”
两骑乍合即分,各自都未占到便宜,又驱马回头,战在一处,文丑力大威猛,战斧上下翻飞,刚猛绝伦,而赵云却又是另一种风格,只见他长枪矫若游龙,便似能够拐弯一般,给人以无缝不入的错觉。
两人交战十几回合,赵云终于寻得时机,长枪穿过战斧抡过的缝隙之间,一枪刺中文丑肩头。文丑吃痛,却不避让,战斧直攻赵云面门。战斧携带雷霆之势。若被劈中,恐怕赵云这颗脑袋便会像西瓜一样,被劈成几瓣!
赵云不敢大意,长枪一刺即收,策动战马,身形微晃,躲过这致命一击,手中长枪又如游龙般弹出。文丑闷哼一声,原来赵云的长枪又刺中了他的肩头,而且还是上次的伤口,此回伤上加伤,其中痛楚自然更是浓烈了几分。
文丑被伤处刺激,一时大怒,势若疯狂,不退反进,将一对战斧舞成了风车,全不顾防守,双斧朝着赵云斩落。
袁绍等人远远见状,心空大惊,颜良等大将更是高呼道:“不可!”
战场之上若不防守,总想着与人换命,这实为兵家大忌,因为往往是自己丢了性命,却换不来别人的性命,毕竟你与人换命,便说明你实力不如他,否则就不会行此险招。
果然,战场形势一如众人所料,文丑一双战斧虽然势若奔雷,力抵千钧,奈何赵云身法矫捷,如何能被他轻易斩中?赵云只是轻轻一闪,便将斩来战斧躲开,手中长枪接着文丑来势,直接将他刺穿,又在刚才伤口之上!
文丑受得大创,长枪从肩胛穿过,其中痛楚牵动肝胆,但心中战意更盛,扔掉一把战斧,一手紧紧抓着穿体而过的长枪,不使赵云取走兵器,另一只战斧朝着赵云肩头斩落。
赵云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