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总管?行吗?”三人齐问。

孟昶很肯定地道:“给她一个月的试用期,你们仨与糖糖、妍瞳便是考核老师。若你们不满意,我马上换人。”

马依诺笑道:“皇上啥时看走眼过。我相信她行。”

正说着,唐糖与留妍瞳回来。

见唐糖小嘴噘得老高,孟昶笑着安慰道:“七叔就那犟脾气,放心,交给我了。我保证让他服服贴贴地接纳五姨。”

唐糖点头,“嗯。五姨好可怜,如果七叔不要她,她以后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忍不住啜泣起来。

四个姐妹慌忙安慰。

清晨,孟昶先叫来王朴,告诉了自己的想法。

王朴也是那句话:“皇上啥是看走眼过?好,我把皇宫内务交付给她。”

然后,叫来赵普,让他弄来块匾,书写“一笑而过”四字,签孟昶名,盖皇印,送到一笑坊。

赵普的书法最好,一句“欧凯”后,拔腿便去做此事。

“去然欧阳炯他们这几人常去一笑坊,传播我经常去一笑坊的消息。”孟昶又嘱咐了一句。

赵普回头道:“老大,这样那一笑坊可能要人满为患了。”

“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孟昶笑道。

与师傅一起来到唐府,孟昶想起往事,不禁笑了。

“皇上怎有空光临寒舍,也不通知一声,让七叔有些准备。”唐伯护慌忙出来迎驾。

孟昶笑问:“七叔,你猜我走到你家门口时想到了什么?”

唐伯护摇头。

“我想到第一次来到这里找唐糖的情形。起初你还以为我是来敲你的竹杠的,直到五姨太和唐晓兄妹回来,你才知道我是来找唐糖算账的。”孟昶想着当时的情景,悠悠地道。

有意无意地提到五姨太,皇上什么意思。唐伯护尴尬笑道:“幸好有那次误会,与皇上结下不解之缘。幸好皇上出手相助,不然六哥的冤情可能无处可伸,我与唐晓兄妹也可能活不到今日。”

“呵呵,当然我也不可能与七叔相知,与唐晓掌门相知,也不可能娶到唐糖这样的好老婆。”孟昶道。

唐伯护笑道:“造化弄人哪!”

“后来在秦家谋反案中,小侄因为年龄小,犯了一个错误,直到现在仍悔恨在心。”孟昶叹气道。

“错误?”唐伯护不解。

“是的。”孟昶道,“因无法弥补这个错误,小侄经常心痛难忍。七叔,你希望我快乐吗?”

唐伯护马上道:“当然。皇上的快乐对大蜀很重要。”

“我悔不该当时让你知道五姨太的事。”孟昶继续道,“不过还好,现在有机会让我弥补这个错误,减轻我的痛苦。七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皇上是想让五姨太回到唐府?”唐伯护问。

孟昶点下头,“不错。”

唐伯护摇头,“覆水难收,既然她当时选择离开,又何必回来。”

“我听说七叔年轻时放荡轻狂,不务正业,对吧?”孟昶问。

“不错。那时年少无知,离经叛道。幸好六哥的信任,让我重新振作。”唐伯护道。

“是啊,谁不会犯错?关键是有没有人给他改正的机会。”孟昶道,“七叔,当时五姨有难言的苦衷,你给了她机会。如今你为何不能再给她次机会呢?”

唐伯护低头不语。

孟昶笑道:“如果我下旨七叔接纳五姨,七叔唯有接受。但不会那样做。因为我相信五姨不是坏人,一个坏人是不可能为救个不相干的人放弃自己的名节与尊严。我也相信七叔是个好人,因为只有好人才会给他人改正错误的机会。”

唐伯护思虑万千,起伏难平。

“师傅,我们走。”孟昶道,“七叔,我们也希望你快乐,就像你希望我们快乐一样。”

一笑坊没有因为取消婵蕊的二秀三秀而清淡,反而来客更多。

人们都已知道那位有幸一睹婵蕊芳容的张三公子便是堂堂大蜀皇上。呵,已亡国的大晋公主又如何?只要咱皇上出手,什么题能难倒。反正咱也答不上题,不秀更好。可听说咱皇上今晚要送匾给一笑坊,说不定能见到皇上呢?走,快走,不然挤不到前面了。

孟昶来了,本想悄悄进去接了婵蕊边走,谁知还是被认出。

“皇上,他就是皇上。”有人惊喊。

“在哪,在哪呢?”

“你喊声‘拜见皇上’试下。”

“好,拜见皇上。”这人下跪喊道。

惊动了所有人,大家纷纷跪下大喊:“拜见皇上!”

于是,一笑坊的大堂内只剩两个人站着:孟昶与杜逸风。

见被认出,孟昶微笑道:“大家都平身吧。我只是来看看我叔,大家随意,随意。”

孟昶嘴中的叔王处培急急忙忙从内跑出,“看见没,皇上来看我了!没给你们吹吧。皇上,里面请。”孟昶点点头,“糖糖同学问得好,这也恰是《龟甲兵书》的奇异之处。这本书若从后往前看,也可成为千古一帝,但是被骂的千古一帝。石敬瑭心急,先看了后面,便割地认爹,遗臭万年。”

“那你千万别学他。”唐糖嘱咐道。

“是啊,我们可不想被人骂。”段思盈跟着道。

孟昶一拍胸口,“你们放心,老公我必将成为被人赞颂的千古一帝。”

“我们支持你!”五位妃子齐道。

“为了这《龟甲兵书》,为了咱大蜀命脉,我只好委屈求全。你们说,我苦不苦?”孟昶叹着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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