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桥感激的道:“夏辉,幸亏你告诉我们刘林还活着,我们才能以此作为突破点,破了这案子,还杨家三十二口人一个公道。那刘林藏在邻县的村子里,一直没有回来过青南县,你是如何得知他活着的?”
夏辉面不改色道:“我也是在杂市中无意听到别人说起的。”心里却是偷着乐,这祸事定理真的是好东西啊,是生是死一算便知。
谢林桥狐疑地看着夏辉,心里却是不太相信,杂市随便都能听到,为什么易司的官差们拿着画像,整个青南城问了大半天也没有人知道。还是碰巧遇到一个邻县过来采购物资的客商,客商的马夫认出林刘这个人的。
谢林桥意味深长地看着夏辉,“听说你用易术算出了杨夫人的火祸,并及时解救了她女儿。”
夏辉哈哈一笑,“侥幸,侥幸。当时我也没有太大把握,但是既然算出了火祸,不管准头高不高,我也必须走一趟。”
“真的只是侥幸吗?”谢林桥深深地看了夏辉一眼,似乎想看透夏辉内心的想法。
这老头不会是看出了什么吧?夏辉心里一惊,连忙打了个哈哈,笑道:“我那一卦简直神了,真的被我算出了火祸,连我也有些佩服自己,哈哈。”
谢林桥递给夏辉一个赞赏的目光,“也幸亏好你恰好算出了火祸,并且不怕麻烦跑了这一趟,否则那小女孩只怕要藏身火海了。”
“时辰不早了,我要赶紧回家把我出狱的好消息告诉爹娘。”夏辉嘿嘿笑道,“老谢,再见啦,帮你破了这大案,有空记得请我吃饭哦,哈哈哈。”
夏辉挥挥手,扬长而去,那身影十分潇洒。
谢林桥朗声一笑,低声暗骂道:“这小子平白得了一百两银子,居然还要我请吃饭!”
看着那离去的背景,谢林桥心里忍不住感叹,此子一时眦睚必报,咄咄逼人,似乎无赖至极,一时却又不卑不亢,舍命救人,最近的几件命案都是因他而破,小小年纪,还真是令人看不透啊。
走回宅子的路上,夏辉心里畅快之极,在监狱呆了两天,虽然浪费了不少青春,但却是得了一百两银子,值!很值!
想到冯兴雷怒气冲天的模样,夏辉哈哈大笑,至于屁股挨的那两板子,只是皮外伤,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回到宅子,已是傍晚时分,木门紧紧地关着。
难道都出去了?夏辉心里奇怪,拿起木门上的狮子门环敲了两下,大声喊道:“爹,娘,小东,我回来了。”
宅子内传来几个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大门打开,夏母冲出来激动地道:“阿辉,真是的阿辉回来了。”
“大哥。”
“阿辉。”
“哥哥。”
夏辉看到冲出来的几人,除了爹娘、小东还有杨小萱。再一次看到杨小萱,夏辉很高兴,正想与各人拥抱一番。
夏母急声叫道:“阿辉,你别动,先不要进来!大家快些后退,不要靠近他。”
夏辉神色一呆,愣住了。
不让我进屋,不让人要靠近我,这是什么情况?此刻不是应该每人来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好好诉说一番的吗?
“娘,怎么了?”夏辉疑惑问道。
夏母正色道:“你师娘早就交待好了,等你出狱后,让你先不要急着进屋,一定要先把你身上的晦气、邪气驱走。你等等,我现在就去准备,孩子他爹,你跟我来。”
我身上哪里有晦气?在监狱呆了两天就得了一百两,我怎么觉得自己满身财气。不过,听到娘亲如此说,夏辉也只好先站在门外等候。
杨小萱伸着双手哭着想要抱夏辉,却被小东死死地拦着,不让她过去。
“哥哥身上脏,有大跳蚤,会咬人的。小萱乖,不要闹,等会哥哥再抱你。”夏辉微笑道。
杨小萱水汪汪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恐惧,会咬人的大跳蚤,好可怕啊!
三人站在门外等候,夏辉不时说上几个笑话把夏东二人逗得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夏母拿着一盆清水出来了,水中还飘荡着很多柚子叶,而夏父则是拿着一个火盆。
夏母拿起水中的一把袖叶,笑着道:“这是柚叶水,可以驱邪去晦气。”说完就把柚子叶上的水不断甩到夏辉身上,把夏辉全身都湿了个遍,夏母才停了下来。
夏母对夏辉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应该差不多了,阿辉,你用这袖叶水洗洗手、脸。”
全身都快湿透了,这才是“应该差不多”,你干脆直接整盆水泼到我身上算了,夏辉无奈地在盆子洗洗手,然后又洗了把脸。
夏母满意地点点头,“你跨过门口放着的火盆,然后就可以进屋子里了。”
夏辉按照吩咐跨过火盆,走进屋里,随后夏父几人都高兴地走进屋子。夏辉微笑着道:“娘,这么多规矩,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夏母得意地道,“你师娘都跟我说了,柚子叶是祈福、驱邪、避秽的祥瑞之物,所以要用柚叶水洗手、洗脸。至于跨火盆乃是为了驱邪。”
夏母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牢房那种地方,往往死过人,有很多脏东西的,娘生怕你被‘跟尾鬼’跟踪,万一跟回了宅子,那可不得了。鬼魅怕火,无法跨过火盆,你跨过火盆后,从此和那鬼魅就一火两断,他们就不会再跟着你。”
是真是假啊?说得这么吓人。不过听起来还真有些道理,希望可别把我的财神爷也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