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村口。
“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泰吐出草杆,拍拍屁股,朝着村落走去。
只见山路直通村子深处,蜿蜿蜒蜒看不到尽头。两侧土坯茅草屋零零散散大小不一。
“这里不是我的时代…”李泰感叹着进入村庄。
村里人不多,大老娘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对着李泰指手画脚。
“哎呦…”
“这谁啊…”
“不资道啊…”
李泰尴尬站立。
“大娘,能不能给我口水喝…”
一个中年妇女走上前,“你叫谁大娘啊!我们有那么老吗!”那妇女插了腰,“去去去,要饭去别处…”
李泰无奈地笑笑,可不嘛,这身还真就是要饭的打扮。
他躲开那些狐疑的眼神,走近村边孤零零的小院。
小院说不上干净,却收拾的井井有条,中间是间茅草屋,屋侧堆着些许茅草,旁边是露天灶台,两只母鸡在院中闲逛。
“有人吗…”他喉结跳动。
一个小媳妇推开门,远远地看见他,又把门关上了。
“姐姐,能不能给我口水喝…”李泰声音带着无奈。
良久,没有动静。
李泰失望叹气,转身就走。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泰惊喜回头。
那小媳妇手捧水瓢和两根煮好的玉米快步走来。
李泰挠挠头,感激地笑了。
“谢…谢谢姐姐…”他双手接过。
小媳妇不答话,扫他几眼,把东西塞进他的手里,转身回屋。
李泰早已饿急,坐在地上,狼吞虎咽。
一乘黑色的娇子出现在村口,四个青衣客前后抬着前进,大摇大摆进入村庄。
“咚!”黑轿子落地。
为首青衣客满脸凶相,大声吆喝,“你们谁见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可疑的人?”
众娘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答话。
青衣客咣啷拔刀出鞘,“说不说,不说我宰了你们!”
几个胆小怕事的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爷,他好像去王寡妇那了…”
“哼!你来带路!”青衣客收了刀,牵了那婆娘,匆匆而去。
李泰手里拿着水瓢,犹豫徘徊。
他推开院门,走近房门,小心地把水瓢摆在门口。
“在哪!”凶神恶煞的声音传来。
“那……那边…”大娘们哆嗦着引路而来。
李泰支起脖子,知道来者不善,闪身躲进土屋旁的茅草堆。
“里面的人出来!”青衣客恶狠狠叫道。
房门一动不动。
青衣客连喊了三五声。
带路的婆娘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青衣客挥挥手。
“呃…”婆娘闷哼,趴在地上,背后赫然插着只黑色钢钉。
李泰在草堆中看得清清楚楚,冷汗滴落,心道:“这些是什么人?为何出手如此狠毒?他们在找我吗?!”
青衣客怒极,捉刀在手,几人扑进院中,抬脚踹开,冲进房门。
“说!那人在哪!?”
“什么人?俺不知道!”
“不知道?!嘿嘿!哥哥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不信他不出来!”
“啊…你们是谁?啊…放开我…!放开我…!”
“哈哈哈…!”
屋里传出寡妇的凄厉惨叫和几个男人的淫笑。
李泰紧握双拳,头上青筋暴起,突突直跳。
“怎么办?!怎么办!”他拼命想着主意。
“这几个人武功高强!我…!”他咬牙切齿。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他小心爬出,摸起石头。探头窥视,院中没人。
探身灶台,掏几把炉灰,拿破布包裹,攥在手里。
他轻手轻脚迈进房门,几个青衣客淫笑着、撕扯着方桌上的小寡妇,竟没有发现李泰。
小寡妇衣服被扯去大半,无助地挣扎,嘴角流血,脸上满是伤痕泪水。
“你爷爷我在这呢!”李泰怒喝一声。
青衣客大惊,转过头。
“去死吧你们!”李泰怒吼着挥手扬开布包,满天炉灰正中几人满脸。
“啊…!”
“哎吆…!”
“我的眼睛…!”
几人惨叫着,坠地挣扎,乱作一团。
李泰举起石头照准了几人的脑门,“我去你的!”狠狠砸去。
“噗呲…”鲜血四溅。
“啊…!”小寡妇变色惊叫,收拢衣服,哆哆嗦嗦,退靠墙角,蹲坐在地。
李泰看看她,缓缓地坐下,他的胸口起伏,满头大汗,手心松软沾满鲜血的石头滚落在地。
“呜呜呜…”寡妇兀自哭泣着。
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
寡妇惊恐无比,瞪大眼睛,停止哭泣。
李泰回头,对上那人的眼神,抓起石头,猛站起身。
黑影轻轻挥手,掌风袭来。
李泰重重摔在墙上,滚落在地,晕死过去。
黑夜之中,数只火把跃跃燃烧着,李泰被几个黑衣人拖着,进入黑暗的大厅。
几人甩手,将他扔破布似地甩在地上。
“咳咳…”李泰咳嗽一声,醒了过来。
他艰难地爬起身,看了看四周,周围漆黑,面前是一架书案,书案正上方是块血红牌匾,上面写着“有冤报冤”。
三通鼓声响起,几个县官随从打扮的人走出黑暗,步入大堂,按班就坐,两边差役,排班入列。
县太爷披头散发,黑暗之中,面向模糊,诡异至极。
“威...武!”两边的差役抖楞地喊着堂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