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寒雾,天空渐暝,凌晨的天空遥遥对着寒窗的雾花。
乌鸦开始啼叫,正值初冬时节。
两个侍卫裹挟一身的寒气走在庄园小路上。
“哎呀…”其中一个打着哈欠,“真他妈冷…王三,你带酒了吗?”
另一个递过酒壶,“给…”
侍卫一把抢过,拔开瓶盖向嘴里灌去,等了半天,一滴酒也没流出来。
“哈哈哈…”王三大笑起来,“难怪别人都叫你傻大个,你是真傻呀…哈哈哈…!”
“你个王八蛋…耍我!”傻大个甩掉酒壶就要揍他。
“哎?!行了行了!马上换班了,下工咱们去喝点去,我请客…!”王三赶紧找补。
“这可是你说的!”傻大个乐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王三冲着手心哈了口热气,他似乎看见什么,停下了脚步。
“咋啦?!”傻大个回过头。
“谁在那!”王三嘡啷拔出腰刀指向马车。
傻大个奔向马厩,只见马儿倒在地上,马肚子被撕开了,下水流了一地。
“妈的…!这是谁干的!”傻大个忍住恶心,踢了踢马头。
马儿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似乎死了很久。
王三捏着鼻子,凑了过来,“太他妈惨了…别是狼吧…”
“不能!”傻大个虎着眼,“这是什么地方!哪来的狼?!”
王三缩缩脖子,“真他娘的瘆得慌,咱们走吧…报给吴老大…”
“嘎吱吱…”马肚子突然蠕动了一下。
“什么…!”二人惊得后退一步,握紧腰刀,盯死了那马肚子。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王三不知是冷得还是吓得,刀尖哆嗦起来。
傻大个不说话,伸出刀尖探向那血肉模糊的马肚子。
“喂…!走吧!”王三再也绷不住了。
“啧,你他妈胆子怎么这么小…!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傻大个回过头瞪向王三。
“刚当!”王三眼睛睁得老大,手中的刀摔在地上,他哆嗦得近乎抽搐,他张着大口指向傻大个的背后。
“你小子抽风了,指什么指!?”傻大个气不打一处来。
“你后面…!”王三两腿僵硬,裤子里面湿湿的。
“滴答…!”傻大个只感觉脑门上凉凉的,似乎滴落了某种液体,他抹了一点,是血水,带着某种烧焦的灰烬,他脸色大变,猛然回头。
“啊……!啊…!…!”
两声凄厉惨叫撕裂了阴冷昏暗的凌晨肃谧。
天光终于大亮,半空的浓雾渐渐散去,三三两两的行人在大街上行走。
此刻,金鑫钱庄内的马棚周围挤满了衙役,地上横躺着两个干枯的尸体,死状诡异。
“头儿…!你来了…!”几个衙役面如土灰,看见郝正忙不迭地打招呼。
郝正摆摆手,径直走入后园。
他看见破碎干枯的尸体皱了皱眉头,“仵作呢?”
“已经去找了…”身旁的衙役回应道,“头儿,这事太邪性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干的?难道是鬼?”
郝正瞪了他一眼,“闭上你的狗嘴,再乱说,我割了你舌头!”
“是是…!”衙役诺诺而退。
“仵作…!他妈的死到哪去了!”郝正跺着脚大吼。
“来了来了…!”仵作扛着箱子,上气不接下气。
“你他妈媳妇儿的炕头是不是太热乎了,舍不得起来还是怎么着?下次要不要老子亲自叫你?!”郝正瞪着眼喝骂道。
“哪敢呢?!这种事哪敢劳您大驾…”仵作一个劲儿的陪笑脸。
郝正摆摆手,“少他妈废话,赶紧干活!”
“是谁呀?大清早的在我家大吵大闹的?”金凤凰昂着头扭着就来了,李泰跟在她身边眼圈黑黑的,似乎一夜没睡。
“呦!金疙瘩!大清早的,你到这干啥来了?”郝正嬉笑问道。
金凤凰猛一仰头,“废话,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出什么事儿了?”
郝正抱刀入怀,“出了两件人命案子,也没什么大事儿?”
“在哪哪?我瞧瞧?”金凤凰踮脚看向郝正身后。
“呦!这你可不能看!”郝正也跟着踮起脚。
“凭什么不让我看!”金凤凰急了。
“我是负责本案的捕头,我说不让谁看就不让谁看!”郝正也跟着来了劲。
“我今天就要看!而且我要看给你看!”金凤凰越发恼怒。
“你想看?!门儿也没有啊?”郝正嗤笑一声。
“我偏要看,我偏要看,我偏要看!”金凤凰跳着脚,猛地推开郝正看见尸体。
“哦……”金凤凰连尖叫都没来得及,白眼儿一翻,仰面躺倒。
李泰赶忙伸手接住,将她抱起。
“你没事就不要耍她了,她不禁逗的…”
“怪我吗?我早就告诉她不能看了…”郝正一脸坏笑。
李泰看了看地上的枯尸,脸色也跟着一变,“他果然来了…”
“是啊…这下我们可有的忙了…”郝正叹了口气。
“我们小姐怎么了?”吴德紧奔到李泰身前。
“没事,吓晕过去了…”李泰无奈笑笑。
“跟着你就没好事儿!”吴德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都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尸体抬走!”他冲着衙役们大喊。
“我们正在查案,现在抬走会损失掉很多线索的…”一个衙役解释道。
“查案是你们的事,大白天的在我们庄里放两具尸体成什么体统!赶快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