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赌场,人头攒动,数十人一丛,挤满了大大小小的桌子。
“最靠外面的、玩的人最多的就是赌大小,最低赌注有一百级两到一万两以及更高…”郝正说着推开人圈,给二人扒出一条道。
每个赌桌都有荷官做着手势,口中练练吆喝着指挥着客人下注,开点以后,有序地收钱、赔钱。
整个赌场人声鼎沸,输钱的赢钱的,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这里好吵啊…!”小金鱼大声说道。
西门如叹了口气,“不是吵,是热,因为大家都在赌,有人赢有人输,输了的只会越来越沮丧越来越不信命,越来越焦躁。赢了的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如有神助,越玩越带劲,直到全部输光,根本停不下来…!”
“中啦!!哈哈哈!”隔壁桌的赌徒疯狂尖叫着。
“他怎么了?”小金鱼莫名其妙。
西门如仔细倾听着,“他压了点数,走运压中了,一千两翻几十倍,瞬间变成好几万两…”
“这么容易的吗?”小金鱼难以置信看着四周。
“输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赢钱。赢了之后很少有人能够保持镇静,他赢了的钱很快就会输光的。”西门如叹息道。
二人的声音被屋内的喧嚣淹没。
整个赌场充满着华丽、虚幻的色彩,置身其中,沉浸其中的赌徒,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日夜变换,眼里心里都是荷官那个金色锅盖的罩子,只等那罩子一开,下一秒的运气被改变。
小金鱼惊异问道:“这里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
“我说了,这里是鬼门关!进来容易,想要出去可就难了…”西门如高声道。
“喂!你们到底赌不赌啊!不赌就让开位置!”几个赌鬼吵吵嚷嚷。
郝正一眼瞪过去,几人人缩着脖子一溜烟跑了。
西门如叹了口气,掏出身上的银票,拍在桌上,“我买大…!一千两…”
荷官精瘦的脸上带着一双狡黠的小眼睛,“买定离手!开啦!”
“四五六点大!”
“如姐,你赢了…!?”小金鱼难以置信。
“哼…!”西门如冷笑地接过荷官分发的银票。
“继续继续!下注啦!”荷官满面堆欢,连连吆喝。
“我买大!四千两…!”西门如拍出银票。
赌鬼们看见西门如拍出的银票,个个目瞪口呆。
“呦!又来一个不要命的…!”
“看来今天又有热闹看了…”
荷官的小眼睛晃了晃,“受了…!”
“诸位买好离手…”他端着筛盅连连晃动,“啪!”猛扣在桌上,“开啦…!三六六点大!”
“哎呀!又赢了?!”小金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门如面沉似水收回银票。
“继续继续啦!下注下注啦!”荷官不以为然,继续吆喝着。
“两万两!我买大!”西门如再次拍出银票。
“呦!我滴妈!”
“这是玩真的!?”
“愣着干什么?赶紧凑把热闹吧!”
“我买大!”
“我也买大!”
西门如身后聚集了一片赌客,纷纷奔着她加注。
荷官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好,下注下注啊,买定离手…!”说着举起了筛盅。
“慢着…!”西门如喊了一句。
周围人瞬间鸦雀无声。
郝正微笑着看着西门如,仿佛在欣赏一朵优雅的玫瑰。
“您有什么贵干?”荷官彬彬有礼问道。赌坊打手,聚拢在几人身后。
“能不能让我来摇筛子…”西门如伸出手。
“这…”荷官犹豫了。
“怎么?偌大的金钩赌坊,还怕了我一个小女子不成…!?”西门如露出嘲弄的表情。
周围人也跟着起哄,“哎哟他怂啊!”
“简直是没种啊!”
“连个女人都怕…完了完了…”
荷官看看四周,咬了咬牙,“好!”
他按下筛盅,推了过去。
“啪!”西门如单手接住,“好!刚才我压了两万两大…赔率是一赔一…”
“不错…!”荷官点点头。
“这围筛…摇出三个同样的数字赔率是一赔二十…”西门如看了看桌上的方格。
“是的…!”荷官不可置否。
“很好…!”西门如又从身上掏出一叠银票,“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一共二十万两…!买围筛…!”
四周的看客顿时炸了锅了。
“疯了!”
“她肯定是个疯子!”
“我的天…!”
“哎呀!”
“受不受…!”西门如盯着荷官。
荷官的头上沁出冷汗,“快去把老爷找来…”他对身侧的打手低声吩咐道。
打手匆匆离去。
荷官擦了把冷汗,“金钩赌坊从来没有不受的钱…”他咬了咬牙,“受了!买定离手!”
“好…!”西门如挥手如风,筛盅像是粘在她手上一般,上下翻飞舞动,化成一团虚影。
众人被她的动作深深折服,大气不敢出,气闷的大厅,只能听见骰子在筛盅里通通跳动的声音。
“咚!”西门如将那筛盅猛地压下。
众人瞪大了眼睛,急切地想要看到赌局的结果。
“开!”西门如猛地掀开筛盅。
“啊…!”
“这……!”
“六六六点大…!!”
“我的天哪!!”
“看来是我赢了…!”西门如轻描淡写地说道。
荷官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