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因静静的凝视着夜空,冰原的秋风带着不同寻常的寒冷气息吹拂在他的脸颊上,但他丝毫不在意。

被泰达米尔囚禁的这些时间里,他已经越来越享受这种单独沉思的时刻,虽然他知道这样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黑暗中传来一只禽鸟的怪叫声,声音忽近忽远的,斯维因下意识的按住胸膛,一股血脉相连的痛楚感由心脏传遍四肢百骸,但是他的身体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便又坚挺的立在原地。

屋内的烛火明灭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阴影处已经坐下了一个人影。

“你总算是找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得再花上一年半载呢?”斯维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静。

“怎么,来得太晚吗?”人影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显出一张苍白而俊美的脸颊。

斯维因笑道:“不,你来的恰是时候!”

来人双手环在胸前,有些无奈的道:“这只畜生伤得太重了,为了养好它,我可是放了不知道多少倒霉蛋的血,才勉强能让它开口叫唤两声。”

斯维因的脸上浮现肃然之色,沉声道:“弗拉基米尔,我的挚友,它可不是畜生,它与我精神交融,互为一体,它,就是我!”说罢,斯维因伸出右手,朝着黑夜之中微微招手,很快,一只通体漆黑的怪鸟噗哧落在他的掌心。

如果此刻泰达米尔在这里,一定就能认出,这只怪鸟,就是之前被他一手捏爆的远古种凶兽恶魔鸟。

弗拉基米尔撇了撇嘴,慵懒道:“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现在,告诉我该怎么解开你身上的禁制吧,德邦那些虚伪的卫道士,总能搞出这种阴险的玩意!”

斯维因笑道:“恐怕我身上的默石连你这个血术士也不能轻易触碰,这是只有光盾家族才能掌握的秘密武器。”

弗拉基米尔脸上显出诧异之色,问道:“难道这苦寒的冰原之上,还有一只大鱼?”

“或许吧,不过那和我们没有关系,说说正事吧。”斯维因淡淡道。

弗拉基米尔神色一正,沉声道:“尤利尔已经展开了部署,六城同盟三十万大军正在猛攻巨岩城的西部防线,但泰达米尔似乎很沉得住气,并没有轻易离开巨岩城,不过玛芙乐已经调拨了一千巨魔人往北而去,在潘格瑞洛附近集结,相信现在泰达米尔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会很快抽调巨岩城乃至荒寒之地的精锐前往支援,不过......”

“不过什么?”

弗拉基米尔道:“尤利尔的威信在隆冬盆地毕竟太浅,并不能压服五大城邦的人,大军的指挥权虽然在他的手上,但始终不能和他同心协力,以至于巨岩城区区几座壁垒,都能将三十万大军截留一月有余,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冰原的冬天可不是战斗的好时候。”

斯维因笑道:“这样不是正好吗?”

弗拉基米尔皱着眉说道:“好在哪里?他们如果不能迅速攻破巨岩城,我也没办法将你趁乱带出去。”

“弗拉基米尔,你终究只是个血术士而不是一个将军,打仗对你而言确实不是强项,尤利尔这样做,正是为了等到冬天,冰原的冬天对于人而言是致命的,但对于巨魔人来说,那时却是一个自由驰骋的好时候。到时候落山河谷被冻结,巨岩城的西部防线就会形同虚设,巨岩城会遭到成千上万的巨魔人突然袭击。”斯维因的喉中发出低沉的笑声:“另外,谁说我要逃走了?”

弗拉基米尔一阵讶然,问道:“你不走,那你要干什么?”

斯维因淡淡道:“霍奇森战死之后,我曾经向泰达米尔提出了劝降奎利安人的策略。”

弗拉基米尔瞪大了眼睛,诧异道:“难道奎利安部族之中,除了霍奇森之外,还有人臣服于你?”

斯维因不置可否的一笑。

弗拉基米尔突然桀桀怪笑起来,拍手道:“我就说,你身为军国的冰原监察者,在冰原经营了这么多年,这里的势力怎么会是杜克卡奥家的一个小丫头能随便颠覆的,她自以为能够掌控一切,却不知道自己也只是网中的一只小虫子而已,哈哈!你这家伙总能让我另眼相看。”

斯维因并没有因为老朋友的赞赏而显出丝毫得意,他的目光眺望夜空,冷声说道:“可是我在冰原折腾了这么多年,似乎还比不上一个蛮族人一两年的成果,如果他不出现,我又怎么能看到颠覆军国的希望呢?”

弗拉基米尔的情绪顿时也平静了过来,他沉声说道:“达克威尔那个老东西已经腐朽不堪,整天神志不清,这个国家早该迎来新领袖了。那么,你不打算逃出去的话,又打算怎么做?”

斯维因一抖手,恶魔鸟碧翠丝扑腾一声再次扎进夜空,他说道:“泰达米尔之所以能够让银盔谷爆发出强大生机,原因在于他的身后有德邦人的助力,我们只需要掌握这些德邦人,就能彻底接手泰达米尔的领地。而且,我身上的禁制,似乎除了泰达米尔,也只有这些德邦人能解除。”

弗拉基米尔脸上显出疑惑神色。

斯维因不紧不慢的道:“泰达米尔离开巨岩城之后,我布置在荒寒之地的陷阱就能适时发动,而巨岩城,也会有人替我吸引泰达米尔的注意,到时候我将直击银盔谷德邦人的大本营,只要控制了他们,泰达米尔依仗的魔具和符文之力都将被遏制,尤利尔与巨魔人再一起发力,他撑不了多久的。”

“看来你都已经设计好了。”弗拉基米尔脸上显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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