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杜满堂再也提不住气,这一百年里,无数的白眼,无数的排挤,无数的孤独,谁给的他这样的身世,他又能够做什么选择,一次次忍让一次次退缩。与其说这一次是杜满堂的冲动,不如说这是他积怨多年的爆发——罢了,你们天庭既然容不得我这个魔族,我就彻底成为魔!
天地阴沉,刀光火石之间,只见两人腾空而起再也撑不住这两人的神力,轰然倒塌,只留下剩下的仙吏哀嚎不止,这一下彻底断了杜满堂的后路,因为土行孙是惧留孙的徒弟,是元始天尊的徒孙,可杜满堂是东岳大帝的直系徒弟,这项大罪过没人来替他扛,更何况还有众多盼着他死去的神仙。
杜满堂没有了后路,越发打斗的激烈,一个上仙土行孙根本招架不住,被伤了肩膀,遁土而走,杜满堂也有数道伤痕,一路打到山脚守卫的宫门,伤了无数道士,消匿于凡尘之中。
东岳大帝回来后大怒,按律惩治几个仙吏后,又想去找元始天尊,但一想到后来的天庭大会就只好作罢,发出一道追杀令,召集天下人神,共同诛灭这离经叛道之人。
杜满堂一路跌跌撞撞,算是逃了出来,可是早已成了一个血人,迷迷糊糊之间走入了一间破庙,里面早已没了泥胎雕像,杜满堂看着自己正在血流不止的伤口,想用神力愈合,却突然想起什么只好作罢,因为使用神力就会被追踪道,到时候被抓上天庭,应该插翅难逃。
这时破庙的门被推开了,吱嘎一声,格外刺耳,一位身着青衣的女人走了进来,而后杜满堂就昏了过去。
夜月明亮是因为夜的黑还是月的明?江边繁花点点,水中的繁星映衬点点,比岸上红花更胜一筹,天边一只孤雁寻求着依靠,但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哀嚎,与夜月的冷漠。
“醒了?”眼前这个青衣女子正在整理着什么。
“你是……”杜满堂半睁着眼身上的撕裂感渐渐传来,不禁发出闷哼。
“先别动,我看你是一个神道士吧”那女子说道
“你……”杜满堂不由得心里一惊,她是追捕我的?
“你不要担心我不是妖怪,只是一个采药人,你一定是除妖才受的伤吧,我看你有一本书,但是那本书都是乾坤八卦之类的东西,我也看不懂,只在道观里见过,就认为你是个道士了。”那女子说道。见那杜满堂只是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着眼休息,那女子就继续说道:“那你先休息,我去院中”
说罢转身进到院中。杜满堂摸了摸身边的包囊,里面的书还在,杜满堂躺下心想“我已经取得了逆天改命的灵书,也剃去了仙骨仙筋,现如今我又该去哪里呢?”
到底是不一般不一会杜满堂身上的上已经痊愈的七七八八了,拆下了自己身上的破布绷带,草药已经略微发干,杜满堂整理了一下,慢慢挪步于院中,却发现那女子已经倚靠石头上睡着了,夜色朦胧,皓月挥洒下来映到女子脸上,杜满堂也不知是自己眼花了还是怎样,依稀见到女子脸上的泪光。
“她也如我一样总做噩梦么?”杜满堂心想。摸了摸自己身上,还有一支头发上的玉簪,便摘下留给女子,悄声说道:“未请教姑娘姓名,请宽恕无礼,我留下玉簪,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说罢,杜满堂便推门出去了,只留下玉簪和满面泪痕的那位青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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