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别让他们逃走。”茂高川嘱咐了几句,便转头出去了,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散发着异味,如同死老鼠一般的恶臭。
“度顾卿?”妫画已经包扎好了度顾卿的伤口,可还是有不少黑血渗透出来,而且度顾卿一直高烧不断,却一直喊冷,妫画心如刀绞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身在茂高川的手中,哪吒也不知去向,妫画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团空气,度顾卿没有空气立刻就会死,可有空气也不过是暂时延缓痛苦罢了。
“茂高川!”妫画大声喊道:“茂高川!你给我出来!”
“吵吵什么!”一个小兵用力踹了脚门,恶狠狠的说道:“要不是茂将军有令动你不得,我早就让你知道知道这里的厉害。”
“你!”妫画见状却并没有退缩的意思,依旧是喊道:“茂高川!你快开门,茂高川!”
“我说你不听劝是吧!”那兵卒倒真是开了门,一手提着刀,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说道:“我说了,别再大声嚷嚷,不然……”那兵卒话未说完,只见一个人影闯了过来,抬手就将兵卒敲晕。
“虚缘?快,快救救度顾卿!”妫画仿佛见着了希望,连忙说道。
“嘘。”虚缘悄悄的蹲下,看了看度顾卿的眼睛,摇头说道:“他已经中了黑气,而且运功让黑气在体内流窜,不过还有一点道气在抵抗黑气,应该能够挺些时间。”
“那快带我们走。”妫画连忙说道。
虚缘叹了口气说道:“方才我见兵卒架着你们,我才跟过来的,不然……,实话跟你说,我们今晚在这里布局,有北国的将军来了南国,而且承文拓不止要叛国,他还想收并北国,我目前有任务在身,实在脱身不得。”
“那,那你把他带走。”妫画见状说道,声音颤抖,就像绵羊一样。
“妫画。”虚缘叹口气,看着已经双眼通红且消瘦的妫画,说道:“你还不明白么?度顾卿这个样子,我是带他跑不了多远的。”
“那我该怎么办,度顾卿,度顾卿他已经这样了,我又该怎么办?”妫画看着度顾卿,度顾卿的额头鼓起两个大包,双手更加消瘦几乎皮包骨头,眼窝也开始深陷,且眼睛周围一片漆黑。
“我看看,能不能让你们出来,在这等着我,”虚缘说着,便走了出去,临走前还将那个兵卒抬了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
“度顾卿……”妫画哭道:“你不要睡啊,醒一醒啊,你不是要回北国么?北国还等你收复呢。”
地牢里只有一个小小的可以伸出手掌的窗口,窗外的月光慢慢的延伸进来,映照在妫画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窗外的士兵一直在巡逻,没有一点空隙,有时候急匆匆的跑过,有时候大批队伍整齐划一的走过,有时候则是马车奔驰,也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还是连日以来的奔劳让妫画感觉到疲惫,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咣当。”一声,铁索被摔在了地上。
“让你小心点,你非得毛毛躁躁,我看你上战场就是给别人挡箭牌。”一个略胖的官差说道,一旁开锁的那个略瘦的,看起来岁数比道一大不了多少的官差挠了挠头,笑道:“这不是没打仗呢么?”
“废什么话!快去将那两个人带出来,上头等着要见人呢!”略胖的官差呵斥道,那小官差嘿嘿的笑着,连忙赶了进来,妫画见状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那小官差见状愣了一下,一旁的胖官差见状大骂道:“一个女人你都怕,你还能做什么!让我来!”
“别别别别……”小官差笑道:“我来,我来就可以了。”说着,小官差拎着铁索往妫画面前走去,边走边挤眉弄眼,借着月光,妫画勉强看清楚小官差的意思,那是让她配合,不然胖官差动起手来,吃不了兜着走。
妫画问道:“你们带我去哪里?”
“去哪里?”胖官差冷笑道:“我的北国大公主呦,当然是带你见你的北国将军拉,你们北国已经敞开大门等着你们回去呢。”
“你说的那个将军是谁?”妫画问道,身上已经缠上了铁链,沉重的铁索不像麻绳,分量十足,可妫画依旧是直挺挺的站着,也许她觉得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太过于难堪。
“是……”小官差刚想说,那胖官差呵道:“说什么说,快带他们走!耽误时间。”
小官差撇了撇嘴,想要拉起地上的度顾卿,可度顾卿的身板相对于小官差来讲实在是太大了,小官差用力的想要将度顾卿拉起来,可用尽所有力气也没有将度顾卿拽动丝毫,胖官差见状再也气不过,一把推开牢门大步走了过来,妫画见状以为胖官差要怎样,一下子挡了过去,胖官差见状抬手一推,妫画失了平衡,撞在一旁的石壁上,头上顿时流出了血来。
“这都抬不起来,你个废物,起来,让我来!”胖官差说着一把拉起了度顾卿,反手就将度顾卿扛在了肩上。
“啧,是有些沉啊,不会是死了吧?”胖官差顿时冒出一身冷汗,连忙让小官差试试鼻息,小官差试了试点头说道:“虽然有些弱,不过还活着。”
“走,复命去!”胖官差扛着度顾卿就往门外走去,小官差看了眼妫画,妫画撑着石壁缓缓站了起来,也跟着胖官差出去,小官差跟在妫画身后,一行人出了地牢,往大殿走去。
“给。”小官差悄悄的递过来一张手帕,悄声说道:“擦擦。”
妫画见状虽然对官差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