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城是左连的地盘,那个老小子就是朝廷的走狗,一直在监视咱们的动向,现在已经打了三天,还是没有拿下,第一场攻城就这么难,以后可怎么办?”
月蓝凝听了出来,这是茂高川说的话,他那破喉咙所发出的沙哑刺耳的声音,是极容易分辨出来的。
“也不是,蒲城一直监视,肯定能知道咱们的起义时辰,而且朝廷也往他那里安排了不少千机处的人,那些个搞暗杀的杀手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只要攻破蒲城,就像打开了大门,门里面那些个守卫的,只是瓮中捉鳖罢了。”承文拓笑道。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得怎么攻城才能成功啊?”另一个陌生的人问道。
承文拓思衬了一下说道:“用业火。”
“那玩意儿?”其他几个人有些犹豫。
“那玩意儿一旦着起来可不会灭,除非把所有东西都烧尽啊!”虚堂老道说道。
“既然是天神送来的,那就得用好,原本我想用来烧凫城,没成想今天就得用上。”承文拓笑道。
“天神?”虚堂老道似乎有一些不满的说道:“那个叫若久洵美的女人?我觉得她不是个好人。”
“好人?坏人?”承文拓笑着说道:“虚堂真人,我以为你活了一大把岁数应该晓得什么道理,没成想,还是这么天真,哪有什么好人坏人,只要符合利益,那就是我的同盟,只要是挡我路者,我必杀之!”
话毕,桌子上没有了声音,茂高川说法:“那既然如此,我去准备。”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其他几个人则一一退去,只留下了承文拓和虚堂两个人。
“虚堂真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承文拓问道。
“我还是劝你不要这么做,伤了那么多人命,会造孽的。”虚堂老道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不可一世的感觉,反而近乎祈求的说道。
“人命?你认为我在乎那些个东西?”承文拓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望着窗外的夜色说道:“我不要人。我甚至不要城,哪怕到时候整个南国都是业火,我也不会感到惋惜,我只要凫城里那个老皇帝死,北国也一样!”
“这……”虚堂老道也跟着站了起来,看得出来他有些激动,一下子没有站稳,反而向后退了两步才站住,承文拓笑道:“虚堂,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纪云他们没有死,这件事我通过别人了解到了,你骗了我,可我不想杀你,你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虚堂老道问道,声音略微颤抖。
“因为……”承文拓一步步走来,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说道:“我留你还有用处。”
“你……”虚堂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有些头晕,腿脚随后发软,晃晃悠悠的倒在地上,在迷糊之间仿佛从桌子底下看见了虚缘。
“快走……”这是虚堂老道昏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承文拓觉得有些异样,连忙低头向桌子底下看去,可桌底空空如也。
“老东西,真是昏了头。”说罢,门口闯进两个人,将虚堂老道抬了出去,承文拓也跟了出去,门被重重的带上,这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极了。
月蓝凝死命拽着虚缘,捂住了虚缘的嘴巴,可还是差点暴露了,这个小家伙见自己的师父有了难便想出去救他,月蓝凝知道现在正处于敌中,哪里能轻易暴露目标,只得控制住虚缘,见屋子里没人才将虚缘放开,虚缘已经哭不出声了,自从他失去妖丹后就失去了眼泪这个东西,现在的虚缘只能从眼眶里流出鲜血,一滴滴鲜血拍打在地板上,滴滴答答的声音叩击着虚缘以及月蓝凝的心神。
“走。”月蓝凝冷冷地说道。
“我不能走。”虚缘哽咽的说道。
“蠢,你要是不走,怎么救你师父?”月蓝凝生气的说道。
“不!”虚缘咬着牙,眼睛像是被挖去一般,难以忍受的疼痛就像是撕裂她的身体。
月蓝凝见劝她不听,仿佛早就知道她会这样,毕竟月蓝凝也曾这样子过,那是度顾卿受难的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离他而去哪怕死在一起。
月蓝凝见劝不动她,便使了个手刀,将其打晕,背在肩上,趁着夜色以及变身后形成的小巧身形逃出了这个酒楼,往边城南门跑去,只要出了南门就会安全,南门的军队官兵越来越多,他们自身所带有的杀气扑面而来,一股子血腥味也弥漫四散着,月蓝凝不敢多加停留,埋头冲出了南门,一夜没休息,月蓝凝背着虚缘总算到了蒲城,因为变小身形消耗了极大的妖力,月蓝凝只得恢复人形,不过还好,在冲进蒲城的那一刹那才恢复的人形,也没有多少人撞见,月蓝凝略带疲惫的拖着依旧是不醒的虚缘,虚缘脸上还带着血痕,那是她昨晚所流下的“泪水”。
月蓝凝擦掉这些“泪水”,背着虚缘打算找一家客栈,如果说茂高川他们打的是蒲城,那就证明蒲城是皇帝的人,也就是说相对来讲比较安全。
找了客栈就得找纪云他们,月蓝凝想出去走走看看,可又担心将虚缘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再者说,万一这个小家伙醒过来闯迁城救师父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月蓝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着依旧是昏睡的虚缘,月蓝凝甚至希望这个小家伙就这样一直睡着该有多好,不然醒过来就是这样的乱世,不知道是梦里面好,还是现实好一点儿。
月蓝凝站了起来,门突然被人敲响,一个人在门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