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了笑,妫画赶紧将他掺了起来,度顾卿在一旁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九王爷,关于他,度顾卿也是有耳闻的,原先北国先皇老来得子,所以在世的时候很宠这个九儿子,甚至想把皇位传给他,但奈何老臣们以死进谏,先皇无可奈何才作罢,但怕以后皇位争夺,祸及九儿,便给了九儿子一个免死金牌,然后发配到边疆拥有虎贲军军权,可见先皇对九王爷的喜爱。
不过后来的皇权争夺中,虎贲军的军权也被收回,九王爷从此下落不明,万万没想到,他会在南国当一个太守。
那个九王爷左连笑了笑,说道:“房檐的小兄弟,你也来一块来吧。”
纪云听见,心知已经暴露了。便一跃而下,尴尬的笑了笑,九王爷也没有计较,邀请这几个人去织女楼叙谈。
原来九王爷当年的确因为皇权争夺而被迫逃亡,自己没有什么本领能耐,不过当虎贲军将军的时候和南国的一些商人有交情,便拜托几个信得过的人安排了一下,不过九王爷左连也天资聪慧,能文能武的他竟然通过了南国的考核,一步步做到了现如今的太守之位,虽然是小城太守,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能够有一份安稳的生活已经很知足了,至于是如何知道妫画等人的身份,还是从边城的事件里听说的。
“你们一路辛苦啊。”左连端起酒杯,对着他人说道:“不过南国不同于北国,还有很多事情你们都不熟悉,我怕你们即使不被妖魔所伤也会被凡人奸臣中伤,所以我会给你一副图鉴,上面写着南国所有派别及其分枝,也好你们有所准备。”说着,左连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打开来看,里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写着各式各样的名字及官职。
“这……”度顾卿略带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卷轴说道:“王爷,您可以凭借他推翻南国啊。这么浩大的工程,难道都是您一个人所做的?”
左连点头笑道:“不然呢?这种随时会掉脑袋的活,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罢,他又想想起了什么,问道:“妫画,北国……现如今如何了,我听人说,那里不怎么好啊?”
“嗯……”妫画也是难得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见了熟人,有些泪眼汪汪的说道:“北国两个月前就听说朝廷有些混乱,奸臣林浮城扰乱朝纲,挟持我父王……”说罢,扶苓再也忍不住,埋头哭了起来,度顾卿在一旁说道:“的确如此,家父度九华乃是朝中宰相,也不知道他现今如何了?”说罢,叹了口气,左连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酒,自顾自的敲着桌子,哼唱道:“天地昭昭,如斯之悦,何物已覆,锦匿甚多,吾心所望,乞君怜之,如应吾心,愿为君臣……甘为汝摘花,甘为汝盘发,甘为汝……覆天下。”唱罢,长叹一声,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哀鸿,长鸣一声,真是凄惨景色映衬凄凉心情,秋天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人间的,有些叶子已经耐不住寂寞,缓缓飞落而下,装饰着林道阁楼,风不再温暖,而是凉凉的往衣领里钻。
纪云见这几个人都唉声叹气,尤其妫画,已经快要哭的不能呼吸了,便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我虽然没有能力匡扶朝廷,不过公道自在人心,相信北国会绵延祚福的。”
那九王爷听罢跟着说道:“妫画,我相信兄长不会只有这般能耐,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妫画抹了抹眼泪,看样子她已经很努力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了,声音有些颤抖且哽咽的说道:“我知晓了,谢九王爷。”
“九王爷没有了,现在只有太守。”左连笑道:“我已经差人去请你的那两个朋友去了,应该快要到了,陪我在这里吃饭,而后你们就出发吧,我知道,你们耽误不得。”
正说着,扶苓带着道一就走了进来,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浮现在道一和扶苓的脸上。
席间几个人依旧是那般从容。谁也没有拘谨的意思,反而像是多年没有见面的老友一般,推杯换盏之际,一晃就已经天黑了,度顾卿和纪云两人掺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左连,一步三晃的往楼下走,织女楼下已经有几个仆人在那里牵马等着,左连撑起身子,指着那两辆马车说道:“蒲城虽小,不过还是有东西的,那两辆马车,我就送给你们了,你们啊……任重道远啊。”
纪云和度顾卿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心知这个老小子没有喝多,只不过故作醉态,也不知为何,只得顺着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左连又对妫画说道:“你们今天,现在就走吧。”说罢,便不由分说的对一旁的几个仆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个仆人便往上赶纪云等人,也不知他俩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度顾卿和纪云拎起来,推进马车里。
“你这是何意?”度顾卿探出头问道。
“别问。”左连笑了笑说道:“趁着恍惚的时候,抓紧享受片刻的欢愉。”左连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便一挥手,那两个仆人一人驾着一辆马车,扬长而去,从蒲城南门而出,绝尘而去。
左连望着这几个人远去的身影,苦笑一声,摇头叹息道:“罪罪罪,我这一辈子啊。”说罢,一个身着轻甲的人跑来说道:“太守,朝廷下命令了,让我们去挡一阵边城叛军,朝廷马上会来救援。”
“救援?”左连转身从腰间拔出一柄小刀,在织女楼口刻上“画三娘”三字后,说道:“罢了,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