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做生意有天赋,当初若是一直做生意,不来京城,考什么劳什子科举,或许就……”李郎中一时有些唏嘘,但说到这里,也说不下去了。不管做什么,在哪里,都有可能出事,现在说这些,没意思!
秦玥从房里出来,对姚瑶说,换好药了,李郎中说好好休养,日后有恢复如初的可能,脸上的伤疤,也不是大问题。
宋思明闻讯匆忙赶来,见到魏宇泽如今的样子,当时眼圈儿就红了,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出来。
见到姚瑶,宋思明连声叹气:“怪我,当初他们一家人,带了那么些财物上路,我已发觉不妥,却只是提醒了宇泽一句,我该坚持让他们再掩饰掩饰的,或者雇些镖师护送……”
宋思明心中很愧疚,魏宇泽是他的朋友,他当时为何没有多做一点事?
“表哥,别这样想,他们出事,跟你没关系,你提醒了是情分。魏宇泽也是大意了,换谁也想不到,就快到家了,能出这种事。”姚瑶摇头说。
“我一个外人,看着听着都难受,更何况宇泽?”宋思明沉声说,“也不知道他醒了,还能不能好起来。”
“一步一步来,等他先脱离危险,醒过来再说。”姚瑶说。
“二山哥,我爹回老家的事,就辛苦你了。”姚瑶对林松屾说。
林松屾皱眉:“妹妹你说什么呢?什么辛苦不辛苦?你爹就是我爹,你再这么客气,我可生气了!”
姚瑶叹了一口气:“我的错。”因为魏宇泽的遭遇,让她心中都担忧起来了。
姚大江明日出发,离开京城,回清源县去考秀才。
若是姚瑶没有身孕,秦玥没有被皇上指派任务,他们全家这会儿都回老家去了。如今一年半载也走不了,姚瑶肚子大了,经不起颠簸,秦玥不愿离开她身边。
姚大江为了这次考试,准备了很久,读书勤奋刻苦,有疑问多是找考过文探花的秦玥解惑,偶尔也跟温兆筠探讨探讨。秦玥说,姚大江这次应该能考中,八九不离十。
姚大江早说了,他要一个人回去,考完就回来。姚玫和赵康安没有武功,还有个小娃,不适合陪他。秦玥和姚瑶也不行。姚珊和姚景泽都太小了。更小的小乖,绊住了宋氏,她也没有办法陪着回去。
于是秦玥就去找了林松屾,跟他说好的,到时候他亲自去护送姚大江。
林松屾专门跟军中一个兄弟换了地盘,明日就带着兵北上剿匪,顺路护送姚大江很方便,也更安全。
姚大江和宋氏过来看了魏宇泽,宋氏鼻子一酸,眼泪都下来了:“最开始,他也帮了咱们家许多的,是个好孩子,怎么命这么苦呢!”
姚大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宋氏的肩膀,看着秦玥和姚瑶,跟他们商量:“我跟你娘,刚刚想着,宇泽他现在家里没人,就剩了他一个,若他醒来愿意,跟着咱们过吧!我们就当又多了个儿子!”
姚大江和宋氏都是心善之人,最初他们家徒四壁,食不果腹的时候,是魏宇泽愿意跟姚瑶做生意,相信姚瑶,才让他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很快熬过了那一段艰难的时光。
虽然说姚大江和宋氏都相信,即便没有魏宇泽,姚瑶也能想到别的办法,不会让他们饿肚子。但那个时候,就是魏宇泽跟姚瑶做的生意,救了当时穷困潦倒的姚家。
“我们没意见,等他醒了,问问他的意思吧。”姚瑶叹声。
当天晚饭很丰盛,要给姚大江践行,是宋氏带着姚玫和姚珊下厨做的,让姚瑶坐在厨房门口帮忙摘菜,避免烟熏,又让秦玥去揉面,赵康安剁肉,姚景泽帮忙烧火,小乖坐在小车里,小车就在姚瑶身旁。
姚瑶想,这是宋氏给姚大江的浪漫。她带着所有的孩子们,一起给姚大江做的这顿饭。姚大江吃着,可不就是最舒心的?
饭吃得差不多了,姚瑶笑着说:“娘,爹明天要走,你说两句。”
宋氏有点不好意思:“也没啥……”
“娘,爹等着呢。”姚瑶笑着说。
姚大江看着宋氏,笑得温和。
宋氏脸色微微泛了红,声音不大:“希望相公此去,一路平安,早日归来。”
“娘,我是想让你说祝福爹能考中,你只盼着爹早日回来呀?”姚瑶打趣宋氏。
宋氏哭笑不得:“你这孩子,别乱说。你爹考不中也没事,但我相信他肯定能考中的,不用说。”
姚大江哈哈一笑:“承夫人吉言。”
老夫老妻相视一笑,话语听着很客气,但其中都是旁人不懂的关心和爱。
吃过晚饭,秦玥先把姚瑶送回去,他又去看了魏宇泽,魏宇泽还是没醒。
第二天一早,姚大江就出发回老家了。
姚大江会骑马,秦玥教的。
这次没有女眷,没有老人孩子,姚大江觉得骑马挺好,速度快还能看风景。还有一个必须骑马的原因,因为林松屾不仅是护送他,还要带着一队人马到北边儿去剿匪,耽误不得。
姚大江看了一圈孩子们,笑着说:“好好照顾你们娘。”话落就上马走了。
不远处温国公府门口,温雨薇和一身盔甲的林松屾,正在依依惜别。
温雨薇觉得林松屾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但林松屾说,这就是他喜欢的事。不是因为他武功高,也不是因为他爱杀人,是他曾经走镖的时候,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