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田恭子绝对不是有意要冒犯胡元!她知道胡元是大宋神医!甚至她还收到过完颜宗望发布的悬赏,活着的胡元价值五万两黄金,只要能把胡元活着带到会宁府。
而且阴晴不定的大宋皇帝,对桀骜不驯的胡元,百般忍耐。她绝对无意冒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胡元。
“先下去。”赵英挥手让深田恭子带着侄女离开。
胡元没有了外人,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气喘如牛的扶着桌子用力的喘着气。很久很久之后,胡元才喘过气来。
赵英差人端了杯热茶过来,无奈的说道:“你这都成了心病了,朱国舅走了,官家没怪罪你呀,官家也知道这个病治不好,你回来之后官家还给封赏,你这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就是癔症了,你知道吧,这里出问题,平时其实没事。”胡元靠在椅背上,指了指脑袋叹气的说道。
胡元这是心病,但并不是心药才可以医治,他迫切需要找到一种稳妥的方法,来保证官家的身体健康。
在前一段时间观摩了凌迟之后,胡元找到了一种人药。那就是用康复者的血液可以治疗一些疾病,这个发现给他找到了新的思路。而大宋发达的冰库,保证了他的研究可以继续,并且长期有效。
“你不知道,朱国舅的死亡,给前线带来多大的压力,我在大宋朝的士兵眼中第一次看到了恐惧,这是自官家登基以来第一次看到那样的眼神,他们并不害怕战死,而是害怕死的没有任何意义。”胡元揉着爆抖的额头带着无奈说道。
赵英不再说话,而是呆呆的看着御医院的一草一木还有养在宫里的鸡,那都是胡元的宝贝,这严重违反了宫中不得兽苑之外不得养生禽的规定,但是这是官家特许。
官家的原话是胡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胡元喝完了热茶,坐直了身子,笑着说道:“叫她们进来吧,我血,还是要抽的。”
大宋神医只是郁闷自己的医道,胡元只是对自己不争气的一种否定,是一种自己做得不够好,辜负了圣上的隆恩,辜负了百姓们的期望。
那会宁府爆发的新一轮鼠疫政策,让金人的统治变得更加岌岌可危,就是社会秩序的崩塌。
“永兴、安兴、崇仁、胜业、亲仁、永宁等东城二十七个坊的封闭势在必行,陛下,这都是金人的坊,若是不做好封闭,我们金人的勋贵的康健就得不到保证。”完颜宗望对着完颜亶解释着为何在二十七坊执行封闭规定。
会宁府的鼠疫随着庆州的军队回应,彻底爆发开来,而爆发之地在西城,负责押运财货的车队是渤海人,金人偶尔有几个染病之人,也都送出了坊间。
时间过去了十几天,金人的坊市并没有鼠疫的征兆,所以他们春天的攻伐政策并不会修改。
虽然西市的贱民们多次推到了大栅栏,想要进入安全的东市,但是都被长枪和弓弩逼迫了回去。
完颜亶看着完颜宗望肉眼可见的衰老,略微有些心疼,裴满氏用力的紧了紧他的手,完颜亶才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家长里短的时候,他们在商讨国政,决定了金人的未来。
倭国鼠疫的全面爆发,海参崴的海船已经全面停了,现在再逃亡倭国就是送死,他们只有北伐一条路,拿下漠北草原,他们才有谈进退的资格。
完颜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抖擞精神说道:“从朱雀门到明德门的大栅栏派军卒守住,不能让那些病患闯入东市。硫磺和草木灰还很充足,朕知道叔父最近很忙,但是朕还有个担心,那就是我们真的要行军的话,赏赐的金银和两市并没有筹措好。”
“兀惹城和扶余府在和王彦的拉扯中,那里的粮食低了三成左右,而辽阳的丢失,让今年的岁收粮草低了两成。我们的粮食可能不太够。”
“贸然行军,恐有哗营之事,还请叔父提前知晓。”
完颜宗望看着完颜亶又看了一眼裴满氏,他打一开始瞧不起这个兀惹女子,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兀惹女子,对完颜亶的成长有所帮助,这是完颜宗望把这个明显涉政的女人留到现在的原因。
完颜亶必须成长起来,否则当老一辈的金国勋贵国之砥柱亡尽,就是金国彻底覆灭之时。
完颜宗望俯首说道:“陛下无须担心,这次从庆州带回了大量的财货,而且西城也有我们要的粮食。”
“西城?”完颜亶略有疑惑的看了一眼裴满氏,裴满氏同样满脸的迷茫。
完颜宗望点头说道:“冬日的松鼠有屯集松果的习惯,北地的汉儿也有这种习惯,他们习惯于囤积财货和粮食,来应对可能来的灾祸。只要我们能够把他们囤积的粮食和财富找到,这次的北伐所需要的粮草和。”
完颜亶这才了然叔父说的是什么人还有财富,他略带着几分担心的说道:“他们会反抗,而且他们人很多。而且我们这样劫掠自己的百姓,鹰神会怪罪我们。”
完颜宗望非常满意完颜亶现在的状态,睁着眼说瞎话和必要的假仁慈,这是一个当权者必须要有的素质。
他笑着说道:“这个陛下不用担心,汉儿并不团结,他们有很多人更愿意将汉儿的消息分享给黑水司,以博得更高的地位,甚至都不用超过兀惹人,只需要超过其他的汉儿就可以。这可以让这些金奴,趾高气昂的指斥汉儿,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过去辽国就是这么做的,现在我们也这么做,鹰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