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宋近乎玩笑一样的扑买收税的情况下,大宋国帑年入亿贯,但是百姓们却愈发艰难,每况愈下。
和印经院、军器监将作的流失,国帑无财,只能摊派,最后层层加码,摊薄到百姓头上,早不知翻了多少倍。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陈子美远赴来州,献上所有资产为儿子铺路的时候,赵桓拒绝的原因。
献上来,归了国帑,赵桓不在汴京,不出几年,陈家的生意,就会被瓜分的干干净净。
李纲不再说话,默默的将卷宗放在了案几之上,整个大驾玉轳只有马蹄踩在青石街道上清脆的响声和车辙缓缓转动之声。
“到了吗?”赵桓抖擞着精神,看到了邢狱的大门,此行并非临时起意,刑部侍郎宋世卿也早就做好了迎驾的准备,整个邢狱打扫的干干净净,甚至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草木的香气。
草木灰稀释之后做的类似于空气清新剂一样的东西,最近在大宋非常风行。
“我陈子美在官家征战河东路的时候,就献上了千万家财助官家平定金祸!官家所厌恶的,就是我陈家厌恶的!官家在河阴拒绝了我儿献上的瘦马之后,我陈家就再没有做过人丁买卖!”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陈某人也是这句话!官家厌恶的,就是我陈家厌恶的!别给我换衣服!你们起开!莫挨老子!”
赵桓还没走到邢狱深处,就听到了牢房里的陈子美剧烈的咆哮声,中气十足的叫骂着,似乎是拒绝着狱卒们给他更衣。
赵桓打量着邢狱的牢房,经过精心的打扫之后,依旧充斥着阴森。当初苏轼因为乌台诗案住进来的时候,仆人送条鱼都差点把他吓哭。
陈子美这个拒绝更衣和咆哮,有点那个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