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家的作坊里做工,比如军器监里学到不少的民间没有的技艺。
当然最重要的是官家给的钱,一点都不比那些黑心的员外们给的钱少!
而且还有御医院的御医们为受伤的人诊治,虽然听说是为了验证一本《护理札记》的医书,不过普通人才不在意这些,有人给看病已经可以烧香拜佛了。
是的,赵桓在民间的形象,正在向散财童子前进,他认为勉强糊口的每日工钱,比那些员外们给的工资还要高……
孙博的心态是复杂的,其实他很想高喊我还能受得了!
让活儿来的更多一些吧!
他又不是个傻子,随着这十多天工赈监的规模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官员被任命,还有日益膨胀的效益,让他看到了工赈监的远大而光明的前景。
这个时候,新帝任命一个新的少监的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分权。
他很舍不得手中的权力,但是他没有跳出来高喊自己劳苦功高之类的话,反而得乐见其成。
因为工赈监现在是在是太过庞大了。庞大到让他焦虑。
他现在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被烤的团团转。说是寝食难安也不为过,朝中大臣眼红暂且不说。
万一哪天新帝疑心他,该怎么办?他手里可是有数十万人!
现在有另外一名少监,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拍手称快还来不及!
分权看起来不是好事,但是对他却是天大的好事,至少不用那么惶恐不安。
工赈监兹事体大,万一哪个差事没办好,吃了挂落,也有个人和自己一起担着不是?
何栗看着孙博脸上的喜色,也是莫名其妙。
这人莫不是糊涂,被分权还这么开心?
“臣无异议。”何栗拜了一下,算是领命,准备等会儿和孙博好好聊聊,这工赈监如何运行。
“恩。”赵桓答应了一声,中书舍人开始奋笔疾书,准备下诏。
而赵桓看着账目的眉头却紧蹙起来,而且他皱着眉看着李纲和孙博二人,越看越迷糊,越看越看不懂。
这账目是孙博给他的!没有会计的年代,记账极为简单,很多条目之后,仅仅只有一个总数。
就是这么简单的账目,也出了一些问题!
“孙博,朕来问你!工赈监,其中工赈二字何解?”赵桓的话已经带上了怒气!
孙博正美滋滋的看着何栗,也准备一会儿好好聊聊,把新帝交代下来的事办好才是正理,听到赵桓问话,也是一愣。
这又是触了什么霉头?惹得新帝不高兴了?
“陛下,工赈监的工赈二字,自然是以工代赈。流民穷则思变,闲则生乱,乱则国危。”
“陛下英明神武,成立工赈监,以工代赈,让流民不穷、不闲、不乱,乃是天下少有之良策!公在当代,利在千秋!”孙博回答道。
他没有拍马屁,说的是实情,流民穷、闲、乱,最后害的反而是自己。
一旦乱起来,那就不是任何人能够控制得住了!
到时候被剿灭也好,自相残杀也罢,都是人间惨烈,受苦的还是这些流民。
这个以工代赈的政策。
真的是让孙博对新帝的认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登基的时候哭晕了过去,但是机敏二字实在是不为过。
而且利在千秋,以后发生了旱灾、蝗灾、水灾都可以用这种方法收拢灾民,一举多得!
“那朕问你!以工代赈!既然是赈灾!为何这工赈监还有了营收!十多天的时间,你给朕营收了十七万贯钱?!”赵桓非常生气!
这以工代赈的路子,怎么还挣了钱了!这是什么逻辑?赵桓已经做好了长期赔钱的准备。
这是欺君之罪!而且还谎报、瞒报!
以工代赈,赈灾赈出了民变,才是搞笑!
李纲上前说道:“官家,此事我也知晓。账目没有问题,的确是盈利了。”
李纲在最开始也曾疑惑过,为何孙博整了半天的工赈监,最后官家的内帑分文未花不说,还盈利了十七万贯?
“刚开始的时候,臣如同官家一样疑惑。陛下出钱出粮,赈济流民,本该花钱耗粮繁多,臣也曾担心有一天内帑不支,导致这项良政毁于一旦。”
“但是工赈监这流民的规模上万之后,在第一天,就有了结余。”
“军器监,是臣就任,开了回易之后,来自民间的各项活计,也开始接,前段时间各民间的工坊的下的单子,都被流民给做完了,这些工坊又追加了不少。”
“流民做工,军器监收各种工坊的单子,收钱也收粮,这笔钱粮,却是在都是百姓血汗,臣觉得拿着扎手,就过账到了工赈监。”
军器监不仅仅有朝廷的单子,还有民间的各样单子,特别是在金兵退后,汴河、惠民河漕运再开,大批的订单积压在了民间工坊手中,
他们找到汴京最大的工坊头子李纲,把单子匀了一些给军器监。
而且往年河水冰封,到了快开春的时候,都是如此。并非今年特殊,而且往年军器监其实也吃不了太多,今年有了工赈监,顺利了许多许多。
也不是哪个工坊,哪个员外,都有一车一车的铜钱给军器监。所以,有的给粮,有的给银子,也有以物易物。
孙博哐的跪了下来说道:“陛下,臣冤枉啊!臣领工赈监这十几天来,战战兢兢,未曾有半分的懈怠,李少卿跟臣交割的钱粮,臣都送到了黄河岸上的筑堤工地上,未曾敢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