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飘摇林瑟瑟,烈风呼号山萧萧,霍伦登上了小岛,才真切的感受到了这样凄凉的景色。明明该是富庶的南部地区,此刻却满目苍凉,只有头顶的烈日依旧充满着生机,好似极尽所能地给与这片土地唯一的关怀。
霍伦和亚索一路向山巅进发,耳边时常听得到巴鲁鄂鸟的声音,微风吹拂着亚索的眉毛和脸部的胡渣,显得格外的沧桑。
“你好像有心事?”霍伦小心的试探身边的友人,亚索沧桑的面容和疲倦的眼神让霍伦心中略微有些担忧。
“无极门派不沾染浊血和尘世的纷争,一直在山巅以孤傲圣哲自居,可如今……。”亚索的语调带着沉重和叹息,心中更是无限感慨。
“所以,如今艾欧尼亚人会团结一致,共抗敌军,不会再让土地和自然之灵遭受如此剧烈的苦难,这不也是你和我一起旅途的意义之一嘛。”
“好了,多愁善感的吹风先生,别想太多了,今天也许运气好能找到那位无极大师——易,不然就只能和这些藤曼睡觉了。”
两人朝山顶走去,沿途的藤曼如同牢狱和饥渴的野兽,将这片土地仅存的灵智和生机蚕食殆尽。霍伦深知这些藤蔓无法被简单的根除,并且他们的生长频率也会随着易的清扫愈发变快。
两人行至山腰,便见到了一个拿着镰刀的老妇,她将山路上呈现病态棕色的百合气愤发泄似的纷纷割去,步伐不稳,显得十分疲惫。
“老人家,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你的嘛?”
“没想到除了那个带着六眼头盔的人,还有别人会来这里,你们也是来找牲口的?”只见老妇转向霍伦和亚索,缓缓走来,“笨蛋牲口总是喜欢往这个地方跑,进来了又出不去。“
仔细打量,才发现这位年迈的老妇一只手握着小镰刀,穿着一件简朴的麻布衬裙,外层用杂乱破损的棉布缝制。她走到霍伦和亚索身前,霍伦随即礼貌的向她点了点头,亚索则鞠了一躬。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似乎都弄不清年代了,我也不是僧尼,别多礼了。”老妇接着又问到,“你们不像是地里干活的,难道和那个人一样也是天气不错来散散步的?”
老妇狐疑的眼神看的让霍伦想要半张的嘴合了上去,霍伦也不打算装什么无辜,随即王顾左右而言他的调转话题。
“您说的那个人在山顶吗?”
“我可不知道,只是找牲口的时候偶尔见到他,并且每次他都会用他的剑帮一帮我这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婆。”
老妇语毕,将目光看向亚索和他身侧的钢剑,眼神中的意思简单明了,亚索即刻会意的朝她点了点头,便在老妇的招呼下走向前方。
来到前方的一处藤曼覆盖的小山路。一只比幼崽大一些的小羚羊在痛哭哀嚎,它的四肢都被粗壮的藤曼牢牢缠住,并且它越是挣扎,缠得越紧。
“那边那个就是拉沙,它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被缠住了,真的是个小笨蛋,”老妇解释道,“不过这个小笨蛋若是能离开这个凶煞的山岭回到田地里的话,还是有些用处。”
“您能感知到这片土地有凶煞之气?”霍伦蹲在小羚羊身侧,轻柔的抚慰它的头和皮毛,亚索则半跪在旁,用剑小心的切割藤曼,争取不伤到羚羊。
粗壮的藤曼在钢剑的威迫下,生有灵智的主动退缩,羚羊很快就逃了出来。
老妇随即双手抱胸,怨毒的说道,“这片土地发生过一些不光彩的事情,反正都过去。”
她随即将视线望向远方,布满皱纹的脸颊上透露着一丝丝悲哀和无奈,“这片土地已经失去了自然魔法的灌溉和庇护,只有物质的方式还可以略微填补,有时候我真想一把火把这都烧了。”
亚索闻言想说写什么,却听见霍伦无悲无喜的回应道,“您的小羚羊已经自由了,还望您下山小心一些,我们还要继续上山无法陪您了。”
“上山,是发生了什么吗?诺克萨斯军队那么快又回来了吗?要是哪天他们回来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好趁早坐船离去。”
“会的,告辞了。”
霍伦随即带着亚索继续上山,看着这些吞噬的藤曼和空气中略微的虚无之力,霍伦神情严肃快速上山,并且心里深知,他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山路上缠绕的藤曼粗壮有力,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阻拦霍伦和亚索的去路,却都在纯净风之力和钢剑的逼迫下纷纷让路。
略带死气的虚无之力在藤曼萦绕,愈靠近山头就愈发强烈,同时藤曼萦绕的死气渐渐有着压倒霍伦周身风暴之力的架势。
来到山顶,便见到了那片贫瘠之地,肆虐的藤曼早已入侵扎根,村庄的残骸,倾覆的石柱,雕塑,民宅,神龛都已经被铺天盖地的藤曼掩埋。
无极剑士的墓冢,多兰大师的长眠之处,无极之地最后的骄傲都已荡然无存,伤心之余,霍伦的心中更多的是无助和迷茫,如若藤曼的衍生已经无法克制,为何易没有把一切都烧毁?
亚索的钢剑不断刺击周围不断靠近的藤曼,这片土地的生机和魔力早已是苟延残喘,油尽灯枯,从辛吉德的炼金炸药轰击无极村庄开始,这样的局面就已经注定。
霍伦看着密集的藤曼,心中满是怒火,悲切的声音从喉中传出,“列位的记忆永垂于无极,愿列位的名号为世人谨记,请在此处永久安息。”
霍伦的声音尽显疲惫,脑海深处是无数次对无极之地的向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