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兄弟跑去当官,这十几年的兄弟怎么办?抛掉兄弟于心何忍?
“兄弟真性情的人,在过去几十年,当马匪也不是不可以。如今世道靡烂不堪,官府贪婪无厌,不闻百姓死活。现在眼看乱世将至,以后在乱世之中,谁能顾不上你,只是现在眼下这情况,你还不清楚?”张燕徐徐道来,刑凡森轻轻摸了下胡子,有些心动。
“这天下轮不到我们这些粗人来说,可是用不了五年,这天下恐怕就要大乱,到时,群雄逐鹿,你这数百兄弟马匪,必然躲不过这灾祸?一旦安山郡被平定,不管是枭雄还奸雄必然会去消灭你们!清除隐患!”
“这里可不是穷乡僻壤,虽然群山环绕不绝,但还是靠近商道,并非十分隐秘的地方。若有人真有心消灭你们,立刻就能找到你们这数百人,到那时你如何能抵挡的住?就是再多些人,又能抵挡到几时?”
听着张燕的话,邢凡森顿时怔住了,仔细思索,觉得张燕说的有道理,的确是这样,眉头紧锁。
不过这人差不多明白了张燕的意思,就嚷着:“大哥你说,小弟怎么办,难道去投奔南阳府的起义军?如今起义军刚刚打下府城,比起帝国势力太过弱小。恐怕帝国大军一到,立刻就会分崩离析。现在去投靠义军,这是在自找死路!?”
“现在起义军虽然弱小,但朝气蓬勃,蒸蒸日上,屡战屡胜,几乎到了势不可挡的境地。一旦帝国内乱,我军将席卷天下。现在正是它求贤若渴的时期,刑兄弟投靠过去,必然会受到重要,大帅这是要千金买马。”
刑凡森面露难色,似乎有些犹豫,又说着:“上次有着吕济、陈何的关系,也只弄个火长的小官,只怕就是小弟我愿去投奔,也只是一名小吏。”
“官府或者吕济他们,能容得我手下千人,可不一定能容得小弟,这可是有先例,先前投奔过去的几股绿林好汉,都被编入巡捕、营防,里面的大当家,死的死,贬的贬,没有一个有好果子吃!”
张燕见此,就也直接说着:“你觉得我家大帅怎么样?”
张燕虽然早有预料,问着:“大哥,你是说让小弟带人去投奔义军会比投靠官府好?”
这想来,还真是个好买卖。
起义军不歧视马匪的人,只看能力,只要这人有能力,定能受到重用,万一起义军势力越来越大,到时夺取天下,也能封妻荫子,此不是件风光的事?
邢凡森野心不大,否则不会在西山一待就是十多年了。
“起义军能要咱这小小马匪吗?”
想到被官府招安马匪,入了营防,手下的人都被制得服服帖帖,大当家二当家,不但没有赢得富贵,手下弟兄被拆分七零八落,手中无权无人,随时被人找个因子,就被砍头。
就算识趣,靠上了某个大族,也净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想到这些,邢凡森刚热起来的一颗心,就骤冷下去。
张燕见邢凡森面色变幻,忽而欣喜,忽而阴沉,知道他心里所想,长叹一口气:“你的顾虑,我自然知道,不过大帅用人不论出身,只要有才能都可以重用,你的担心,实在是不必要。”
“我这次来,就是奉了大帅之指令,劝说你与我一起操练骑兵部队,在这方面,你是有才能得以施展,你手下弟兄也能搏一个前程,总比在这里当马匪强吧?”
“大帅主动派我来劝说你,就是对你重视,你又何必担心,自己会落那些人的后尘?再说,再说,现在骑兵营将就是我,难道你还怕我对你不利?”
听了这些话,邢凡森顿时被打动了,的确,自己不相信起义军,总相信张燕,再说大帅派人请自己,单是这诚意,就已经足够了。
“大哥,你不用多说了,我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你?我这就带着兄弟跟你去南阳当起义军去!”
张燕连连称好,心中大定,拉住刑凡森的手,说起了家常,两人说有说有笑,又熟络亲密了几分。
当两人说到几年前,两人一起合作劫持商人的日子,两人惺惺相惜。
刑凡森突然想到一件事,说了起来:“大哥,我想起来一件事,在云溪郡那边发现了官府的大军,似乎是针对起义军才调来官军。”
“大约多少人来?”张燕顿时神色凝重,急忙说道。
“看起来有两个卫团的兵力,才不久出现在云溪郡附近,似乎有两个卫团的兵力!”
“此话当真,必须立刻禀告大帅。”
“大哥放心,已经准备好船只。”
刑凡森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而张燕兴冲冲的出去,跟着数人一起上了船。
“张大哥,前面是吃饱的壮马,我们骑马走吧。”刑凡森几步紧走,到了张燕面前说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几匹壮马在哪里低头吃着草。
现在张燕是骑兵对的营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邪凡森带人去了,就是他的手下,又是大哥又是上司,总给点礼节。
张范转身对着跟随过来的黑旗幡番子,说着:“我与这几个老兄弟,去云溪郡与安山郡之间,侦查一番,你速速把消息通知大帅,做好防范。”
“诺”黑旗幡的番子也不多说,明白事情紧急,转身骑马离开,朝黑旗幡的一处据点跑去。
张燕看着黑旗幡的番子骑马离开,转脸说着:“快上马吧,我们去哪里侦查一番,刑兄弟带路,等侦查完毕,就要把报告上去,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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