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年秋雨穿人肠。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花美,却在秋天枯萎。往日的离愁大都抵不过今朝的怀念,世子赵钦站在晚风中,一袭白衣如一尊潇洒仙人。
旁边的丫鬟,素手拈香。似乎是很少见到平日里浪荡不羁的赵钦如此安静,婢女静静地看着渐渐陌生的男子,不由得痴了。
院里栽了小时候的芭蕉,还是这种树儿好,管它春夏秋冬都是青色的,在萧瑟的秋冬中如身穿锦衣华裘的贵公子别样玉立。大抵世间所有人都会长大,而长大又只是一瞬间而已,所以才有怀念。
见天边残阳滴落下山谷,猩红的云彩给远山天幕镀了一层彩甲,侍女将白绒厚袍系在赵钦身上。
“红玉,天寒了,记得添些衣裳。”赵钦打了个哈欠,漫不由心地说道。
贴身的丫鬟红玉眨眨好看的睫毛,垂眸低嗅着衣领。
赵钦意识到是他平日里的蛮横让这些侍女,不敢对他大意。赵钦尴尬的笑了笑,抖落掉锦衣上的尘埃,伸手捏起红玉俊俏的下巴。
红玉不敢乱动,只是不知为何今日有以往不曾有过的胆量,她抬起螓首正好望见满面含笑看着她的赵钦。红玉惊得连忙后退,脸红的跟后山的火枫一样,连脖子都红透了。
“上天待我不薄,残阳虽如血,佳人却比花儿红。”
“记得添些衣服,天冷了。”赵钦的话远远传来。
红玉望见寒风中丰神如玉的平阳王世子,只觉得以前他是天底下最浪荡不羁的公子哥,现在却是踏歌而行的神佛。她看着赵钦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平阳王府大厅,一个头发苍灰,穿金色蟒袍的老者手中拿着一册书信,低眉,垂目,不语。
“老赵啊……我听说城南付家有个美女,那晚我去悄悄看了眼,果真貌美如花,美艳不可方物。”一个青年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平阳王连忙将手中书册收起,换了一脸笑容迎上那青年。至于是谁敢在平阳王府内称呼平阳王为老赵的,除了那个全长安城最大的纨绔赵钦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