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学生对这句诗的理解浮于表面,其画作更流于表面,落霞便是橙色的天,孤鹜就是黑色的鸟,画得千篇一律。
陈青欢能想象到王勃立于天地间时的场景,这幅画就是为这句诗而生的,云销雨霁,彩彻区明,渔舟唱晚,雁阵惊寒。
邓老师无话可说了,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无法相信现在还有人能作出如此气韵非凡的画,而且还是出自一个小孩之手。
“你的老师是?”他自然而然忽略了自己三个小时前咄咄逼人的样子,直接略过前四个学生走到陈青欢面前。
“我的老师已经去世了。”
她的言下之意是让他们别再提这个事,而沈林安和邓老师都纷纷露出惋惜的表情,他们太想结识能教出这等学生的老师了。
“你是不是想报名,可以报,马上给你报,你可以不用考试来我们这里上课,还可以免学费。”邓老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他心中一阵窃喜,这个水平别说参加比赛,只要她的画在,谁眼里还能容下别人的画?
话音刚落,其余四个学生脸色皆很难看,他们只看得出对方的画好,却并不知晓其中的价值,现在邓老师的意思就是要从他们中踢一个人出局,让这个新来的顶上,他们心中当然不服气。
最先感到危机的就是那个被骂速度太慢的女生,她情不自禁的问出口:“邓老师,你要把名额换给她吗?可是我们已经为了这个比赛特训很久了。”
“比赛的输赢是看你准备的时间长久吗?你给考官说一声我特训了很久,考官就让你拿第一?”邓老师教训起人来毫不留情,三言两语就把那女生骂得狗血淋头。
陈青欢这时不再低头盯着自己的画看,也不理那个老教师的话,她浅浅笑道:“中午了,该去吃饭了,谢谢各位告诉我关于比赛的事。”
见她一句不提自己所说的事,直接道别,邓老师心道糟糕,认为她还在为刚来时候的事闹脾气。“你叫什么名字,对了小沈,这是你带来的学生,你好好跟她说说。”
沈林安被点了名才回过神来,他苦笑一下,在笑阿水说的话不能信,他说她画得还可以,可自己一个外行都看出来这幅画的水平不止“还可以”。
“邓老师,有事先走了。”多说无益,陈青欢直接颔首示意,然后从后门离开了教室,沈林安也紧随其后出去。她离开,邓老师没再说什么,他只希望沈林安能长点本事,把这个人才留在国安。
陈青欢没把自己的画带走,教室里的男生好奇想拿起来看一看,却被邓老师打了一下手,“别动这幅画,去把自己的画拿过来做比较,特别是你,你们自认为自己特训了很久,可是你们看看别人是什么水准。”
走出国安的大厦,陈青欢向沈林安道了谢,沈林安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一时竟不知道该谁谢谢谁。
“其实邓老师人不坏,他就是这个脾气,你想来国安的话,我们能给出的条件与他说得基本无误,要不你考虑一下吧。”
“谢谢沈老师的好意,我会找其他的办法去参加比赛,主要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顶着某个机构的名号去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