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我若想走你是拦不住我的,你心里知道!”未央叹了口气。
秦衍脸上神色便不好看。
未央一用力便挣脱了他的手,就着残影的手臂飞身上了马,一声急叱:“驾!”催马便行。
待她的身影奔出了视线范围,秦衍才敛起神色,恢复成往日的神情,一句话也不说。
秦衍心中郁郁,他知晓留她不住。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然后无声无息的便消失,从来抓不住去向,亦不知来处。可是他以为她至少是感知了他的用情,谁知她仍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他眼中多了一种感伤,祁殇想着。
京中的消息很快让人忘了刚刚发生的一幕,就算有人好奇却也不敢细究。
魏晚晚看着未央离去,心上顿时松了一口气。如今他离去正好,战事要紧,她必得在战事结束前嫁给秦衍,从此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份生死不离的荣耀将无人能及。
想到此处不由得又信心满满,自觉容貌武功她都超人一等,也只有她才是秦衍的良配,那个养在深宫的七公主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子,虽然和秦衍有婚约,可是也不能守着婚约过活,得了秦衍的宠爱才是第一要务。
想着秦衍又犯起了痴心来。
话说未央和残影打马疾行,进了清觞酒庄下马,不及喘口大气便让他把近日的事情报上来。
“少主,寒少主和东方少主已经到了宁古关上,宁王未曾讨到便宜,正在筹谋和北漠联兵之事,已在合谈之中,十成八九。”残影抹了一把散在额上的发,“还有,西唐国出兵八十万,其中五十万已经进了龙首山,伐木为道直逼凤翔关,余下三十万驻扎在南诏西部边境。”
未央面色凝重,蹙眉沉思。
残影稍一停顿又说道:“太子登基未成,璃王手下死士倾巢而出;太子杀了禁卫营璃王的人又胁迫程雷,将禁卫营收归旗下,京城已如死城,血流长街。”
未央闭上双眼仰头长吸一口气,半晌才吐出来。
“爷爷可是回了凤凰城?”
残影点头,“老将军已经入了凤翔关,凤烬昨日已将消息送抵。”
“残影,你说有没有可能太子是假的?”未央缓缓问道。
残影一时间没理会她的意思。
“让宫中的暗桩密切关注十三皇子,翩若殿那位经历了那么一场大事竟能无恙,看来宫中宁王的人还不少呢!”未央看向窗外,刚才进来时还晌晴的天,这会却飘起了细雨来。
“少主,你是说有人冒充太子吗?”残影想了半天才明白少主的意思。
未央起身将半开的窗全部打开,又撩起窗纱,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
掌柜的将马安顿好了,手上端着一方托盘,刚走到院中。
“少主,这是姜茶,您多少喝些驱驱寒湿!”掌柜的见未央没反对这才恭敬的迈步上楼。
残影接了托盘,客气的道:“有劳掌柜的惦记!”
掌柜的笑了笑转身便下楼走了。
残影拿起托盘上的深盏先给未央倒了多半盏,又在另一只盏中倒了些,在未央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未央捧盏在手,轻啜了两口。
“让苍辛去查游龙信阁三十年前的禁宫存卷,所有能接触到太子的暗桩全力去查太子的身世,勿必详尽,第一时间报给我。”
“遵少主令!”残影起身便要走。
“回来!”未央又喝了一口姜茶,“让人去栖霞关至武陵城范围内的三镇十一村扮作诏兵偷袭,能抢的尽量抢,轻伤无碍只不死人便罢。”
未央说完话,也不管残影惊愕的样子,又嘱咐道:“且记,小心行事万不可露了行踪。”
“少、少主?”残影不解,少主虽时时不按常理出牌,但这等过格之事还是第一次遇上。
未央喝完了盏中的姜茶,自已又倒了一回。从前她虽不讨厌姜味却也没今日这般,只觉得鲜辣得很合胃口。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我要半月内城南至关上再无一户散居。”
“是,属下这便去办!”残影知她不会无顾如此,按她说的办就是了。
“联络三九,秦衍的人何时出现他会通知于你,闹得大些不要紧,只别被他擒了去,麻烦!”未央打着哈欠,一脸的困倦。
残影走后,未央脱了鞋子和外袍,扯过被子盖上,不一刻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过晌,肚子咕噜噜的响,竟是饿得醒了。
未央躺在床上犯懒,终是抵不过饿,泱泱的起身。脚刚一着地眼前便是一黑,喉间一股腥甜突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人随之歪倒在地昏了过去。
残影一身衣衫被雨淋得尽湿才回到清觞酒庄。
掌柜亲自守着炉火上炖的汤,见残影回来忙迎上前去,“影主,少主还未曾用膳。”
残影不禁皱眉,少主不按时吃饭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你端给我罢!”残影就着小伙计打来的热水简单的洗漱了,一手抄起托盘便往后院走去,大步上了楼。
“少主?”轻轻敲了两下门,没人回应。
残影往窗口走了几步向内看去,厅上没人。他把手上的托盘隔着窗户放在桌子上,又回到门边推门而入,边走边思忖着:又出去了?
待快走到内室门口时,一股血腥味虽淡却仍是被他发觉,也顾不得那是少主的卧室,绕过屏风便看见少主倒在血泊中。
残影顿时慌了。
疾到跟前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