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低头闪过当头一鞭,眼神从纯净瞬间转换成厉色。合起折扇,右手绝情锦飘然而出,在那人第二鞭子攻来的时候,绝情锦已然缠住了鞭梢,借力打力,那驴皮精制的马鞭从中间被撕裂,断为两截。
那人从马背上抽出一杆长枪,脸上带着狠厉象是要和未央拼命一般,舞抢挺进。
“等等!”此时,四骑中一人打马上前,黑袍黑马,带着半片鬼头面具,身形十分瘦削,“我当是谁呢,原来竟是你!”声音阴冷,透着恼恨。
未央抬眼瞧了瞧,顿时嘻笑着回道:“原来是‘缺心眼’来了,那你就是海霸天喽?”偏头去问手执大刀那人。“两年前我留你一命只毁了你的半张脸,你竟然还不知改改脾气,偏又来惹我?”
“小子你休要耍嘴皮子,等下缺爷切了你的头当酒壶用!”吴缺愤怒,两年前自己一时大意,着了她的道,致使如今走到哪都要带个面具。
这吴缺本于相貌十分自负,常以江湖第一美男子自居,喜以美貌勾搭调戏女子,十分爱瞧那些貌美的女子为自己争风吃醋。
却不想两年前正因此事被未央毁了容貌,他恨不能取其血饮,切其肉偿!今日重又遇上,就算海霸天不是重金相聘他亦绝不能放过他!
从马上下来,拔剑近前,就要和海霸天同战未央。
“海帮主,你那三公子救回来了吗?”未央不怕死般的挑衅道。
海霸天此生最疼的就是那三公子,生得样貌非凡不说,还颇得他心,会说话会哄人,他事事皆顺着那孩子,半点舍不得教训。如今被未央生擒了送去官府,他去了几次都未能抢出人来,洛川府衙看守紧密,这几日他疼得要命却也无计可施。
海霸天恨红了双眼,此番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来,本意是想拿了未央去换回三公子。遂又邀请了自己的两个好友,一个是江湖人送外号‘绿林总瓢把子’的薛毅,此人心狠手辣,坏事做尽。另一个是‘千掌毒怪’苗凤然,善使丹毒,半生拿丹药喂就了一副毒掌,被伤之人不被毒死也会致其功力尽失,十分歹毒!
薛毅砸吧着嘴,“啧,啧,这么唇红齿白的小公子死了着实可惜!”一脸的淫秽表情。
“哈哈,那还不容易,等老怪拿下了他给薛爷你暖床如何?”苗凤然嘻皮笑脸。
吴缺瞧着两人此等行径,虽不齿与其为伍此时却心知不能拒绝,借这三人之手共同除了未央也算是给自己报仇血恨了。
海霸天挺抢直进,蛮力无边内力却差了些,练的也都以外家功夫为主,不足为惧。未央把玉骨折扇别在腰带上,右手绝情锦甩出,忽进忽退,忽左忽右,翻飞来去,几个回合后海霸天被她的手法吸引,只能跟着那一条白锦来去,根本近不了未央的身。
薛毅使锏,一长一短两只锏,长的约四尺,短的也有三尺,四棱无锋,非力大不能执。此时仗锏加入战圈,先是解救了海霸天,联手欺向未央。
苗凤然从怀里摸出一粒龙眼大的药丸吞下,运气于掌,一股腥臭味顿起,片刻后也加入战圈围攻未央。
未央皱眉急退,轻抖右腕放出了绝情锦长度,与几人拉开距离,那腥臭的那味道实不能忍。
几人攻守相合,转眼间三十招将至,却一丝不能奈何未央,也未见她忙乱,竟能从容应对,比之两年前功力进步了不知几多。吴缺在边下瞧得心烦,此处离比武擂台并不很远,他怕时候多了有帮手前来解围,那就前功尽弃了。
吴缺抡刀加入,趁着几人缠斗他挥刀去砍未央的绝情锦。
未央抖着手腕拉动绝情锦继续和几人对抗,无视吴缺的九环大刀砍在锦上。
吴缺一击得手,不由得喜形于色,却在砍了两下后发现那锦竟毫无损伤,收刀回瞧,刀虽无异样却也够他惊讶的。
四人把未央围困在中间,只攻不守,只进不退。
未央把一套落月剑法在绝情锦上完全施展,以丐帮绝技天魔步腾挪,又三十招后把几人的招式探得个大概。寻了个机会将内力灌注于锦上,那雪蚕丝瞬间绷得笔直,以诡异的角度击中海霸天右肩。
海霸天手上沉重的长枪再也拿不稳,‘当啷’一声落地,砸起一股尘烟。他手捂受伤的右肩,眼珠暴红,一口血含在嘴里,死命咽下。
未央击退了海霸天后,几个人更加谨慎,立刻改变了路数。先前所有人都未曾尽全力,此时瞧着未央小小年纪能以一条丝锦伤人于无形,不敢再轻敌。
虽然击退一人,却也击出了众人的怒气,未央暗自分析着战局:那个手掌有臭味的人最危险,被他伤到后果难说;吴缺的武功两年前她便见识过,自己有把握牵制;那个使用锏的人力大无穷,但内力差了些,不足为惧。
看准了时机,翻滚着绝情锦攻向薛毅,一头缠住那只较长的锏,一较内力往怀里就拉。
苗凤然心下暗喜:那薛蛮子别的没有,就是力大无穷,这小子送死!想到此处向吴缺递了个眼色,两人从侧面向未央攻近。
未央在苗凤然近到身侧五尺的位置时,突然抖锦回撤一下子就缠上了他的右腕,紧跟着左手衣袖里的月影离魂针飞出,奔着吴缺双目直去。
薛毅本来和未央互较着力量,突然未央撒手,他双手执锏后退了七八步才停住。
吴缺挥刀打落了两根针,才知道自己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