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寒势如破竹一路过关斩将,以区区两万铁骑便打下了宁王府。宁王暴怒之余,只得带着楚旭和几个得宠的姬妾从暗道出府,出北门逃往燕山。
南门开而大军入,一夜间天地置换。两人和几个领兵的头目便在被拆了匾额的宁王府内商议军情,下达安民之策。
一直忙了半月,这一日慕轻寒从西城的兵营回宁王府,行至一处路口时,正遇一队巡城的士兵围在一处瞧热闹。他面上便有了些不虞,拉停了马往圈内观瞧,只见一个士兵正在对一大一小两个衣料颇讲究的人搜身。
“快点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大爷心情一好就饶了你一条小命,不然的话,哼哼……”那动手搜身的人已经将小孩子的外袍扯破了扣子,一把拽下他脖颈上的长命锁往自己怀中塞去。
旁边一个士兵急忙劝道,“还不快住手,将军若是知晓了,我等都要受责罚。”说着话便要上前去拉扯那人。
谁知那士兵跟本不领情,怒道:“你少来吓唬老子,老子辛辛苦苦打下鹿城,半点好处没捞着,将军每天花天酒地的谁又来理会咱们?”
那阻止的人便要硬拦,拔刀挡在那早已经吓傻的一大一小前,大声喝道:“将军入城时曾明令禁止过的事难道你都忘了吗?这里是闹市,难保有人通报了将军,到时候你还要活命不要?”
那搜身的士兵略一迟疑便有些不敢,旁边便有人喝道:“你少管闲事,到时候死不承认只说是奸细也就罢了,说不定还能立上一功。”
“对,快搜快搜,等下了岗我们去城西喝酒,老子半年没见过女人了,嘿嘿!”
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慕轻寒脸上的凛冽之色渐重。
听风知晓主子动了怒,便打马向前,抡起马鞭兜头向那群士兵就是一通乱抽,顿时喊叫声乱成一片。
打了几鞭听风就住了手,怒喝道,“你们几个的胆子怕是向天借来的,今儿个小爷我就挖出来瞧瞧,也开开眼。”说着话就把配剑抽了出来。
几个被抽的人本来还怒骂着,一抬头看是听风便要赔笑。那笑还未至嘴边,慕轻寒打马从街角闪出,一身萧杀之气,目光冷厉。
顿时全数人跪倒在地,身体如筛糠一般,半点声息也没了。
那个出声阻止的人正抱住那个孩子免得受鞭挞,等了半天不见鞭子落下来,不由得向周围看去。一看之下便看到了听风和马上的慕轻寒,一个怔愣便深深的低下了头,也向地上跪去。
他此时多想立刻便跑了,跑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可是他的腿连一寸也挪不动,眼圈却红了。
慕轻寒拍马走近,眼睛扫了一圈后他的马鞭指了指跪在那一老一少身边的人,冷冷的吩咐道,“除了他,其余的人都送去刑营,受了刑后还有活的便流放荒漠之地,永生不得回京!”
他心中打定主意,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听风叫来了人,也不顾那成片的哭喊求饶声,两两一队倒拉着就走。又让人送了受惊吓的父子回家,这才又回到慕轻寒身边,只见那个没被拉走的人还在地上跪着,便向主子看去。
慕轻寒冷眼看着地上的人,“我再说一次,抬起头来!”
那人不管慕轻寒如何怒责,就是跪在那巍然不动,和不曾听到一般。
听风好笑的看了看那人,走过去伸脚踢了踢他,“吓傻了,将军不会责罚你,起来罢!”
那人仍旧不动。
他在赌,以慕轻寒的脾气喊两次他不理会,他就会走人,没有耐心和他耗着。
谁知今日偏又添了捣蛋的听风。
听风觉得好玩,一伸手便托着他的下巴硬将他的头抬了起来,笑嘻嘻的还没等说话,就见公子手中的马鞭向自已的手甩了过来。他吓得一下子缩回了手,紧跟着后退两大步才稳住身形。
慕轻寒拍马走近,自马上一弯腰便将那人一只手臂扯住瞬间带上马背,策马狂奔而去。
听风吓得半天才回过神,哪里还有慕轻寒的影子。
慕轻寒就着听风的手只一眼便认出了此人,心情激荡之下便恨上了听风那只手,本能的甩鞭攻去,只因听风碰了他不该碰的东西。
直到将人带上马背,揽紧在怀中仍觉不真实。一路摧马出了南门才嘞住马,手臂却仍死死的护着怀中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就怕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梦了千百回的重逢都是假的。
玉染晴被他铁臂箍得骨头都疼了,轻轻的拍着那只抱着自已的手臂,小小声的说道,“放开我啊,太紧了我透不过气。”
慕轻寒听着那日思夜想的声音终于回过神来,松开手臂从马上下来,一伸手将她也抱下来立在自已眼前,哑着声音说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
玉染晴这一次非常乖巧,慢慢的将头抬起来,眼睛里的泪便滚了出来,嘴里嗫嚅着什么。
慕轻寒已经听不见了,一把将她扯进怀中就去拭那泪,“晴儿,晴儿!”慕轻寒嘶哑着低声唤她,心疼不矣。
玉染晴耳中听着他的呼唤,自已的眼泪反倒流得更凶了,任凭慕轻寒越拭越多。
“晴儿莫哭,我心都疼了。”慕轻寒的眼框也红了。
玉染晴便伸出双臂将他抱了个满怀,将脸紧紧贴上他的胸口,纵声大哭,似这一年来有无尽的委屈,如今总算见到了可以诉苦之人,再忍之不住。
直哭到嗓子都哑了,才在慕轻寒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