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玩了,你继续装睡,我饿了!”未央停了手,鼓着嘴便要离开。
半晌后,沈洛辰才敢睁开眼睛,带着极度的失落起身。
他强忍着不去惹她,只因为自已有了婚约,不能给她此生唯一的许诺。可是这等失落却深深的疼进了骨子里,再不能愈合。
沈洛辰下来的时候,未央已经坐在窗口喝她的粥,有些愤怒的看着掌柜身后的小门。
在她身边安然坐下,执了她的手诊过才道,“只吃这些营养不够,还能吃下别样吗?”
未央摇摇头,继续喝她的粥,波澜不惊。
左擎又失踪了。
花浔下来的时候便看见一对璧人般的两个白衣公子坐在窗口,不说话也尽是风景,不由得长叹。
刚才沈洛辰的话他听到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未央,“未央,你跟我回谷中罢,让露儿照看着你也比较安心些。”
未央越过沈洛辰看向走来的花浔,微笑着摇头不语。
沈洛辰待要相劝,却又看见未央也向他摇摇头。
“我哪也去不了,你们都别操心,我好着呢!”说完又小口小口喝她的粥。
未央在沈洛辰和花浔的看顾下,时好时坏,却再未吐血,残影才安下心来去忙游龙信阁的一应事务。
凤翔关已经开战,第一仗就打了两天一夜,双方死伤不计其数,凤翔关安然无恙。
西唐不得不重新估算东楚的兵力,先前所有的情报有误以至于强攻之下死伤惨重。看似不被重视的西陲边关,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坚固城防,不容小觑。
西唐哪知凤凰城由慕家百年守护,早已经固若金汤,他区区五十万兵力就想踏关吞城,做梦而已。
慕征亲立城墙之上,一脸威严庄重。
凤烬本就高大威猛的身形此时披挂了全副铠甲,犹如天神一般宁矗立在城墙之上,任谁一眼看过来也会禁不住暗赞一声。
西唐一攻不下退兵五十里休整,凤烬也趁机收敛了战亡的士兵,清扫了战场,重新排兵布阵,等待下一次的交兵。
宁古关上反而是最平静的,宁王三翻来攻均铩羽而归,他不得不许以极大的利益来诱惑北漠出兵相助。眼看着合谈顺利,只等北漠九大氏族整兵南下;然而许多日迟迟不见人来,以至于他最后一次攻击宁古关失败,损失惨重,被东方风珏和慕轻寒的一支强兵追剿至鹿城,封门不敢再出。
楚旭在洛川受伤后,直养了一年才能缓慢着走几步路,连马都不能骑。紧要关头,宁王只得又派了他去和北漠国接洽。
北漠国原本各居势力,萧野的母亲是除了王族之外最大一支部落的公主,虽然生下萧野后病死,然而她母族的那支力量还在。
当初未央在其它部落手里救下了萧野后,把他身上两件重要的东西都私收了,将来他肯定是要回到北漠做个统治者,这也是识别他身份最重要的东西。
就在他母族人以为他九死一生之际,却有人送了他随身的信物来。
一只犀角透雕的整鹰,连同寥寥数字:鹰王安好,东楚安定后必当送他北归。
萧野的外公立刻集结了他这一支的人马,商议的结果便是:不论萧野在不在东楚,攻东楚于北漠不利。
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几方人马为抢王位无暇出战,当初答应宁王的也就是萧野的外公,结果未央的这一步棋熄了他的战心,宁王被彻底孤立,只得死守鹿城。
这一日慕轻寒接过暗卫递来的南地消息,眸中满满的担忧。
“怎么了?南地有异?”东方风珏看着他脸色不对,停下手上的笔关切的问道。
慕轻寒将手上的书信递过去后,人往窗口走了两步。窗外是皑皑白雪,封山阻路,一如他此时的心,正承受着凛冽,挂记着那受苦的人。
东方风珏接过信件,只见上边以家书的语气写道,“栖霞关上两军对峙,还未大战,不过即刻而矣。只是小姐的身子不大好,一日弱似一日,怎奈她身边高手甚多不得近身,近日却又添了呕血的症状,并不能尽知详情……”
慕轻寒也不回身却缓缓的开口,“烟儿自小有弱症,身子练了这么多年武功才将将安稳了些,南地湿潮她或许不很适应也是有的。”
“平日里看她活跃的样子,还当她是个顽皮惯了的。”东方风珏嘴边一抹浅笑,似是在回忆他认识的那个女子,顽劣中带着聪慧。
慕轻寒回身走到桌边坐下,“此间事两月内必了,南地一旦开战,必将势不可挡。”抬头和东方风珏对视了一眼后又说道,“闻听南诏国师擅攻阵法,我有些担忧。”
“如今北漠的态度似乎很是肯定不会相助于鹿城主,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北漠王不受宁王诱惑和挑唆的?”东方风珏好奇的问道。
慕轻寒浅浅的笑开,“烟儿给的一件奇物,我也不知她何处得来,却没想过如此管用,看来这些年她在暗中的确是做了些事的。”
东方风珏眼中柔光便盛,不再追问,只微笑不语。
一时间有近卫敲门,提醒该用膳了。
两人便一同出了屋子,院子里已经设置了香案。他二人在院子里齐齐的身朝京城的方向拜了拜,跪下磕头罢这才起来进了屋子用膳,桌子上摆着酒菜,也有两盘饺子。
今日正是除夕。
未央先是在院子里焚了香纸祭祖,这才拉着沈洛辰回到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