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唇边浅浅一抹笑,“不很适应南地气候,倒也无事!”
“该是多保养保养才是,你身子本就弱些,倒教我这做大哥的有些担心。”祁殇凝眉细细的嘱咐着。
“大哥,有消息说西唐同南诏联手,已经兵临凤翔关下,你怎么看?”未央状自不经意的问道。
祁殇饮尽了杯中的酒,将那只空盏擎在手中只不放下,半晌才说,“这是我早便预料到的事,东楚内忧外患,我辈不知能否保得东楚安然。”
未央拎了酒壶示意他放下酒杯,又给他满斟了一盏。
“西唐国强兵壮,如若和南诏联手来攻,东楚……”未央话犹未尽,忧心的看着祁殇的眼睛。
果然,祁殇眼中担忧瞬间重了些,“南诏扎营关下一直按兵不动,秦将军早就吩咐过不可轻视,他也预想着南诏可能在等些什么,如今看来一这战瞬间即将爆发啊!”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窗口一抹艳红飘近。
未央一手举着酒盏错愕的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那抹红盯着未央笑得张狂。
祁殇抬头去看时,只见一个俊逸的男子一身红衣倚着窗口和未央对视,那股狂傲劲似乎是自骨子里带出来的。
片刻后,那人隔着窗户凑近未央举在半空的酒盏,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酒,随后皱眉道:“我不喜欢甜酒。”
未央从怔愣中回神,还未开口,那人就从窗口跃了进来,在未央身边坐下,半个身子歪在未央身上,痞态十足。
祁殇看着他的样子不但未觉过份,却有几分洒脱。
“未请教……”祁殇客气的开口。
未央一耸肩膀想把那人甩开,那人却完全没有反应,仍旧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顽劣样子。
“左擎,你作死?”未央淡淡的威胁道。
左擎老大不情愿的直起身形,幽幽的开口,“就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再喝两日酒怕是命也没剩半条,哼!”
自顾自拿起未央用过的酒盏自已倒了满盏一饮而尽,他以为他将眼中的情绪藏得很好。放下酒盏后又恢复成fēng_liú的样子,半点不在乎对面祁殇看他的眼神。
祁殇却仍旧在那瞬间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痛,和秦衍如出一辙,只因最近看得实在太多,所以印象极为深刻。
既然他不想被未央看出来,自已又何需点破。这世间情事最是伤人,偏偏未央还是个男儿身……何时东楚男风如此盛行了?
他低头不语。
未央自第一次见左擎便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她从不轻易信人,独对他不存疑虑。
“离死还早呢,你都未死我又怎会独死!”未央回了两句嘴,和掌柜的另要了一只杯子盛酒。
左擎看她倒了满盏便又皱起眉,极快的伸手抢了来喝光,“我说你不能喝酒就是不能喝!”抬头看向柜台内的掌柜,“给这位小爷上壶茶来!”
未央怒目而视,左擎似乎不知晓一般,亲手给她倒了茶,便去扯她手臂。
也没见未央如何闪躲,任左擎怎么抓最后也没抓到。
“不识好人心,死了清静!”左擎脸上的担忧一闪而过,眨眼间恢复成痞痞的样子,吊儿郎当的。
祁殇见酒再喝不成,便起身告辞。
未央也不送,见祁殇走了她也想走。
站起身来还未迈步,左擎便上来拖住她一只手臂,“走,去赛马!”扯了未央便走。
“为什么我要和你去赛马?没兴趣,不去!”未央抖不掉他的手,只得无奈的怒视他,老大不情愿的被他拖着出了门。
左擎拉扯着她出了门才淡淡的说道,“心情不好,需要发泄!”
二人来到一处门首,左擎便扬声向内喊人。
片刻功夫两匹马便上好了鞍,一人手上一条缰绳。
左擎翻身上马,催促未央也上了马,便拍马向前,出了北门往北,放马撒欢的奔跑。
未央这些日子懒怠,出了城便觉得心情放松了些,也有心想散散,便不拒绝,催马向前。虽然晚了左擎一步,却也不肯被他落下,尽力拍马追了上去。
左擎俯低身子紧贴马背,任风袭过终是吹不散心头的郁结,纵然她爱慕的不是他,他却仍然喜欢看到活泼的她,这般恹恹的样子看得人心疼。
走神的空,未央的马已经近了。就在两马错身之时,左擎自马上飞身而起落在未央身后,一手扯了自已坐骑的缰绳,一手便来环未央的腰身。
未央感知了他的意图后,在他落在自已马上时身体已经离鞍,平移出去稳稳落在左擎的马上,瞪了他一眼,抢过他手中的缰绳,狠踢了两脚马肚,将左擎落在了身后。
左擎心中一疼,脸上却仍旧一副痞像,“你等等小爷!”
两人纵马跑了百余里后才勒马停了下来,将马系在道旁的树上,一前一后进了林中的一处凉亭,随意坐了。
谁也不说话,很长时间的沉默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左擎起身拉了未央一把,“回去罢!”
未央就着他的手起身,便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才稳住,一口血却已经喷在了左擎肩头,软倒了他的臂弯中。
左擎一惊,顿觉血都凉了。
一把将她扶住又放回长椅上,扯过手臂便去诊脉。
手指刚一搭上未央的脉,脸色便是一黑,眼睛里的光瞬间便全部熄灭,整个人如一块血石,透着生人勿近的殷红。
又一口血顺着未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