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在下人微言轻资历尚浅,让在下充任一军策应使,未免儿戏了吧。”
“呵呵,魏郎中何必谦虚。当年江东之战,若无魏郎中指点,赵逊又岂能稳住局面。”
“话虽如此,但晋军又如何会同意让在下出任策应使呢?”
“此事简单,梁军抵达永兴河后,只要晋军身先士卒过河一战,策应使一事便有得商量,若依然如此龟缩不前,梁军断不会答应晋军派遣策应使。”
“嗯,此法确实可行。但不知梁军此时身在何处,何时能够抵达永兴河?”
“据三日前消息,梁军已在东原郡上岸,最快二十日之内可抵永兴河,征讨将军魏郎中也曾相识,乃梁天子之弟,安泰侯姬通。侯爷亲自点的魏郎中将,请魏郎中出任大军策应使。”
“是他!”
意外之事一桩接着一桩,万没想到梁军挂帅的会是安泰侯姬通。
其实也没什么意外,梁国能挂帅的只有那么几个,于情于理也是姬通挂帅,博源君姬丰一门心思倒腾怎么发家致富,让他挂帅还不如让他负责辎重补给,兴许还能在军队里开个小卖部。
姬通挂帅远征钦点百里燕的将,倒也说得通,有侯夫人李萄怂恿,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不过直接出任梁军统帅策应使,未免有些扎眼,且不说朝中如何看法,晋军会怎么看,这点很重要。王砺去年刚刚刺杀过一次,自己再绑上梁国这杆大旗,晋国铁定要杀自己。
想到这里,百里燕叹道:
“唉……恕在下爱莫能助。”
“贤弟呀,这可是赵帅的意思,大王首肯,安泰侯又是亲自点将,如此天作之美,贤弟为何推辞?”高勋急忙说道,感情他比百里燕还着急。
百里燕苦笑道:
“高兄有所不知,去年晋国便曾派人刺杀于我,意在除之而后快,若是出任梁军统帅策应使,事后岂不再来杀我。”
“什么!”高勋大吃一惊:“竟还有此事?贤弟为何不曾告诉赵大人!”
百里燕心想,晋王要是知道他是歧国二世子,还是用兵如神的魏贤,此时此刻定是百爪挠心日夜不寐,不惜跟咸国翻脸,也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想当年自己不过一个歧国质子,公叔阔便是百般算计,置他于死地,如今自己活蹦乱跳的活着,还不急瞎了晋王。
广叔子这时皱了皱白眉,脸色隐隐有些起伏:
“晋国之事老夫也有耳闻,相国公叔阔老了老了,还给晋王出了如此恶招,真是令人不齿。”
广叔子似有弦外之音,百里燕试探问道:
“莫非公叔阔也曾拜于诚道派门下不成?”
“说来惭愧,公叔阔乃老夫同门师兄,学成后自负有盖世之才,便离开了师门回晋国谋他的强国霸业去了。没想到励精三十余年图治,晋国竟也能中原争雄,割走咸国以郡之地,实在没想到啊。”
“原来如此……”
百里燕其实隐隐已经猜到,公叔阔应该也是推崇诚道派之人。否则也不会对晋王惟命是从,视歧国王室子弟如天大筹码,连幼年的百里燕也不放过,其思想出发点依然是君天下,想着只要控制了君主,就能控制整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