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广信公府姜乾的书房,由于都郡的波及,广信经济受到冲击,但大局尚且稳定,还没有发生大规模的罢工浪潮,但他已经明显感受到经济停转带来的麻烦。
更让他不解的是近期由北经停广信的商船骤然暴减到不可思议地步,一连十数天竟没有一艘商船进港。
“陈先生,会否是国内骚乱,迫使诸侯对咸国采取了措施,封锁了沿海禁止海船往来,致使商船骤减。”
姜乾问陈韵风,焦急的来回踱着,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主公,现在尚不能下此定论。桑北叛乱并不严重,商旅仍能沿海而行,可见长孙并未封锁边境榷市,因此……”
话音未落,陈韵风长子陈诺突然闯进书房,一脸仓惶与惊慌:
“主公,父亲,出大事了!”
姜乾闻讯不明所以,他忙问:
“莫要慌张,且慢说来。”
这时陈韵风道:
“诺儿,究竟出了何事。”
“是腋目,腋目怪人舰队袭击了沿海所有商道,二十日前在外海与我海军二十战船遭遇,激烈交战下我军不敌,被击沉十七艘战舰,仅三艘逃回。据说,据说腋目战舰仅三万石大船便有百艘,身后两万石万石船不计其数,正在全力向我广信扑来!
陈将军、司空将军得到消息已经赶赴要塞,最多一天,腋目舰队便会抵达广信,十万火急!”
姜乾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顷刻煞白如雪,他只说了两个字:
“完了,完了……全完了……”
四十日前,腋目舰队抵达长孙海天郡近海,实施强行登陆作战,约十四天后其主力舰队抵达汇合,进一步控制滩头扩大战果,向内陆进发。
由于道路交通和马匹速度的制约,长孙国主得到消息已经是二十天后,但仍没有引起足够重视,直到腋目人全面攻陷海天郡后继续扩大战果正面强推,那已经是一个多月后。
正面登陆巩固战线不久,腋目人主力舰队一分为三,一路向西扑向长孙西海岸,一路向东扑向长孙东海岸,也就是咸国。
当时恰好有咸国海军分舰队外海巡逻,不巧遭遇腋目人先遣舰队,腋目人只以为是撞上了普通大型商船队,于是对咸军开火,当即遭到咸军反击,双方随即全面接战。
咸军一阵炮火愣是让腋目人大吃一惊,他们起初只以为人类仍处于较为原始的青铜时代,拥有少量劣质的火药和大炮,然咸军这一开火,无疑彻底震惊了他们。
这支外海巡逻的分遣舰队装备的火炮,仍是并未升级的645型老式舰载火炮,但火炮射程远,精度高,炮弹种类以及威力远远超出了腋目人想象。
双方接战之下,咸军即刻占据上风,然随着海战持续,腋目主力舰队陆续抵达战场,咸军因寡不敌众,在击沉三十一艘,击伤二十七艘敌后,己方也被击沉八艘,重创九艘,不得已之下,自沉重伤战舰,火速脱离战场。
由于发现了人类火力据点,这一支原本应该扑向长孙东海岸的舰队,果断改变航向,尾随咸军三艘战舰,决意优先消灭拥有工业能力的人类聚落,遂而一路追到广信。
当天下午,广信以北五十里战云密布炮火连天,大都督陈瞿率咸军主力舰队与腋目舰队爆发激烈交火,至天黑未有分出胜负。
五月廿八凌晨,广信鸿翎急件送达陔陵司马府,消息火速送往卢皋府上:
“司马大人,司马大人,十万火急,十万火急!”
护兵寝室外嘶喊着,卢皋梦醒惊魂只以为是事态恶化发生了叛乱。匆匆披上外袍,卢皋打着手电筒来到寝室外,只见门外大批将领蜂拥而至,事态的严重性可见一斑。沉住气,他看向司参使古韧涛说:
“古将军,是都郡叛乱了吗!”
“司农大人,广信发来求援急函,腋目舰队于昨日下午抵达广信,已与陈瞿将军海军全面接战胜负未分,广信火速请求派兵增援。”
闻讯消息,卢皋默然,眼前突然一黑,下一刻一头摔向地面不省人事。众人忙将其送入寝室抢救,火速派人联络太尉与卤侯。
寅时,太尉张佑,卤侯薛崇火速进宫,咸王尚在睡梦中,彦平宫外挡住二人去路:
“卤侯,太尉,大王正在安寝,二位何事要连夜面见大王。”
张佑冷声说道:
“昨日下午腋目人舰队六百余艘战舰扑向广信,与陈瞿将军激烈交战,我军处于全面下风,北海郡恐将不保,请立即唤醒大王。”
彦平闻讯大惊,他问:
“太尉大人此话当真!”
“难道还能有假,彦将军自己看吧。”
张佑将急件甩给彦平,细看之下彦平大惊失色,火速进宫唤醒咸王。对于这个突来的消息,姜蛰仍然不信:
“彦将军,此事可信吗!”
“大王,事已到此地步,岂能有假呀。”
“嘶……”
彦平一席话顿让姜蛰脊背一凉,仿佛是被迎头泼了盆冷水,浇的里外通透。
“快,即刻召集内阁,快去!”
“诺!”
内宫动静很快传入西寰寝宫,西寰被从睡梦中匆忙唤醒。
“顾总管,何事非要深夜唤醒本宫。”西寰不悦道,双眼迷离打着哈欠。
顾晨此刻压根不知道怎么说,心中酝酿了许久,仍只能硬着头皮说:
“王后,腋目人来势汹汹,已经打到了广信,距离国都只有八百多里啦。”
西寰魂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