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了公良晨,兄弟叔侄三人讨论了一整个下午,最终得出一结论,梁国这次要完。
时间转眼到了三月底四月初,五郡换王号的消息也传到了晋国。晋王得知消息后的态度不出季锦昇所料,不仅十分恼火,还大发雷霆数落西寰无能。
而与此同时,消息传入梁国已是四月初,咸、卫、长孙开战后距离梁国最短的两条驰道处于战事封锁状态,于是只能经由长孙至西海岸,而后渡船南下梁国。
加急报的陆路速度日行快于海船,于是消息在海上耽搁了数日才送达津邺,再由津邺转往博源。此时已经是四月初八。形势此时发生了微妙变化,陌舂子陆续从卫国拿到了第一手的内幕,然当他看到消息不仅困惑了。
所有情报都显示,咸国只向卫国索要了德康郡的江泉一地,其他郡县一块不取。不仅如此,经济上还给予了卫国大量好处,同时索要了孙国旧民和奴隶,卫王也同意了,看到这一切的陌舂子不仅仅是困惑,更感匪夷所思。
咸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什么也不图,最终只要江泉一地,是江泉有金山银山值得百里燕这般大费周章,还说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局。
“不对,太不对了,这其中有诈!”
陌舂子断定有诈,姬丰却是看不出来,他说:
“本君以为这才是百里燕厉害之处,不取卫地实为不值。卫地人口稀寡商渠残破,咸国吞并之后需耗费巨资经营卫地。与其如此,还不如令卫国屈服,以土地换取商道权益,一可经营卫地,二来日假以时日后再度攻卫,更便于吞并卫地。”
“不,绝不是如此。”陌舂子果断否定了姬丰想法,接着又说:“当年咸国仅七郡残地,尚能吞并四郡,如今坐拥十一郡完地,如何不能吞并三郡。其中……”
陌舂子话音未了,贾宙一脸喜色而来,打断二人说话:
“陔陵发来消息,咸王有意以五郡之地换取王号。”
姬丰闻讯喜出望外:
“相国大人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咸王早于二十余日前发出王旨,咸军马快应于三下旬送达博源,我们整整晚了近半月。”
此时陌舂子脸色陡然凝重起来,心头一阵大惊:
“坏了,上了百里燕的恶当了!”
贾宙闻讯大惑不解,遂忙问道:
“掌门大师何出此言,这可是五郡之地呀。”
“正因日如此,方显百里燕用心险恶。贾相国你可知道,百里燕与卫国所达密约未曾索要卫国一郡,只索取了德康郡江泉一地,而反观天子陛下,今已占得一郡,再得五郡之地,一夜便轻易到手六郡土地,这是要将天子置于火上烧呀!”
陌舂子说透来龙去脉,贾宙如梦初醒方知事态之严重:
“掌门大师,事已至此,现在怎办?”
“快,不能再等了,必须赶在消息彻底传开之前立即与咸国达成交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陌舂子已然明白百里燕凶恶用心,其一块土地也不要,就是坐等咸王信口开河,一旦消息传开,梁国兵不血刃夺取六郡,出力最大的咸国反而一地未得,还被志国索走了德康封死西去通道,届时就是傻瓜也看得出来,梁国才是始作俑者。
退一步说,今日能割卫国六郡,日后就能废诸侯,而陌舂子的下一步恰恰正是废黜孙国,吞并土地。消息一旦传开,梁国的政治性用,天子的威严将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