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夫驾车并没有多快,而是考虑到这么多村民。
这些村民没有车马,自然会慢上一截。
丁耒坐在其中,闭目养神,阿茹和阿兰在窃窃私语,而王维则撩开窗帘,目光带着几分巍然,正所以“浩浩太阿山,端端小溪桥”。当他们路过这座桥梁,来到另一端的时候,这时候也终于见到了车马痕迹。
有另外的人烟出现,也似乎是一些赶考的君子。
这些君子风骨萧萧,不时撩开帘帐,偷看外界一眼,然后又继续拿着书卷,闭目苦读。
王维倒是根他们不同,他根本不需要看书,已经烂熟于心。
天才和这些普通赶考之人对比起来,自然有了一些差异。
闭目半日,人声车马声出奇变多,丁耒也知道,终于彻底离开了太阿山脉。
这太阿山脉本是妖魔聚集之地,现在终于远离,倒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
一路颠沛流离,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小县城。
远处的光芒开始散尽,阳光落下,浮如沧海变幻,动如蔚风吹拂,外面的旗帜招摇不断,上面写着:“蔡邑”二字。
这是一座年代悠久的历史古城,早在很多年前,那时候还没有发明纸张的时候,曾经就有一位名人从这里发迹。
他重现江湖,那就是名噪一时的“蔡伦”。
蔡伦发明了“造纸术”,自然使得整个华夏都变得异彩纷呈,从此书写有章可依。
这个蔡邑自然是“蔡伦”的故乡。
这点在王维那里得到了证实。
王维道:“古来强者多寂寞,不如卸甲归园田。”
丁耒忍不住想要说一声好诗,却到口又改了调调,说了一句:“我接下文吧,只是沧海在胸中,自此我辈胜先贤。”
“好一个胜先贤,丁少侠果然是文采斐然,让在下佩服万分!”王维笑着道。
丁耒点了点头:“文采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有内涵,我观察你年轻气盛,正是经历世俗的时候,哪怕红尘也是需要经历。”
王维腼腆一笑:“我已经有了一个未婚妻,名叫崔盈盈。”
“崔盈盈?”丁耒想了一想,历史上倒是真有王维娶了一个崔氏的故事。只是一直没有说明这崔氏的名,如今倒是得知,想到日后的情景,丁耒不禁感叹命运多舛。
因为王维在日后的年代里,妻子会先逝去,王维因此三十年都没有再娶妻。他与妻子崔氏的故事,几乎是家喻户晓,你侬我侬,情投意合。
虽然是父母安排,媒妁之言,可王维最终还是爱上了,对于这样一个温柔恬淡的女子,他的心彻底放开,正如他的诗歌“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只是很可惜,诗歌不是给他的妻子写的,而是给他的朋友写的。
爱情如此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他,结果却一生没有给妻子写情诗,到底还是难以启齿,还是因为觉得“心中藏相思,更胜千般诗”么?
丁耒心中无比感叹,王维只觉得丁耒有些怪怪的,但是没有多说。
远处的蔡邑已经轮廓显现,是一处不是很大的县城,若有若无的酒家风旗,在空中摇曳不定。
外面的城墙也不是很高,两个看守懒洋洋的站在那里,看到丁耒等人出现,只是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王维拿出了令牌,自然是他河东王氏的令牌,很有分量。
他早年丧父,一直依靠河东王氏的舅舅,舅舅给了他财富与地位,因此他才能发展自己的学术。
“原来是河东王公子。”看到令牌的守卫眼睛一亮,河东王氏,素来是引人羡慕。
虽然王维只是旁枝末节,可是他现在等于是也有河东王氏的地位。
“我最近是偷偷出来的,我还有一个表哥,名叫王朗,他最近应该也在赶考,不知道会不会来蔡邑,如果他来了,倒是要小心一点。”王维小心翼翼道。
这些守卫看身后原始人一样的壮汉们,倒是没有太多在意。
王维的话也随即落定,丁耒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真的找你麻烦,我也会帮忙的。”
“他可是师承了裴旻一个朋友,飞剑林放。”
“飞剑林放?”丁耒好奇,历史上何曾有这个人物?
王维道:“这个林放,其实是江湖人,他从来显山不露水,都是闭门造车,据说他的飞剑之术,顶天立地,百步飞剑是传承自盖聂。”
“盖聂我知道,秦国最强之剑客。”丁耒道。
“正因如此,百步飞剑,所向无敌,就连裴旻都要敬他几分,不过在一次交手过后,飞剑林放终于决心出山历练了,他再也不想闭门造车。”王维道。
丁耒若有所思,百步飞剑,是纵横家鬼谷派纵横剑术中纵剑术的绝技,号称“一刃断喉,百步飞剑“。
正因为是鬼谷子的传承,才尤为让人吃惊。
不过比起“百步飞剑”,大唐第一剑客裴旻才是他最想见到的。
林放是何人,也许只有江湖上能够得知一二,在历史上却是不出名。
进入城里。
他们都下车行路了。
看到了来来往往的人群,这群汉子都忍不住敲着掌心,浑身都是汗水,这都是激动所致。
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人烟繁华之地。
甚至很多吃的,很多摊位,他们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味道如何?
在阿布和阿凡的调节下,他们这才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他们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