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伸手一引,带着明师游鸿走入堂内一处方位。
他在把手上转了又几转,最终打开一道口子,一条深不可测的冗道延长下去。
众人纷纷跟着明师下去,柳相颇为冷静的看了一眼集邵空,见他面露苦色,心中不禁嗤笑。
表面上,他却是沉静无比。
集邵空也明显跟柳相有些过不去了,柳相此人与当日态度两类,说好的公正,天平不断倾斜。
莫非他与金庚又有了什么交易?集邵空不禁怀疑起来。
他与朱光席走在身后,二人攀谈不止,却最终都是摇头。
因为丁耒的命运如今只能靠游鸿一言了,游鸿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他要丁耒死,丁耒会活不过三更。
一路蔓延下去,内部已有人撑起了火把。
“明师大人!”很多看守都纷纷躬身。
游鸿明师的身影逐渐隐没,随着滴滴答答的水声,来到了一处空旷地。
这里关押的就是丁耒,还有隔壁那个痴傻的年轻人。
丁耒抬起眼睛,一眼看到了火把之中的情景,几人都目光都是晶亮。
游鸿尤为明显,他似乎灿若星辰,鼻梁更是可以顶天,而额头更是宽大无比,鼻头也是硕大无朋,嘴唇厚实有力,几乎集一切的好面相都洋溢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很白皙,一点不像四十岁的人,倒是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丁耒,见了游明师还不下跪?”柳相一句话出口。
丁耒浑然被他的话语一激,却只是微微鞠躬,“见过游明师。”
这个面相优越的中年人,倒是没有柳相那般浮躁,而是身心沉稳,脸上挂着几分冷静。
他的心如明镜,正如他的名字,游鸿,江河游动,百鸟飞鸿,他心中照见的是一方天地自然。
丁耒才刚刚接触他,就觉得此人无比深邃,一身武功内敛到了极致,几乎天人合一,不知道达到了什么境界。
此人不可招惹!
丁耒一瞬间反应过来,此人实在厉害,怕是他出动全身功德兑换符箓也不可从他手底下逃出。
丁耒更是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处事。
游鸿眼睛如针尖麦芒,深深刺入丁耒的眼眶:“你就是丁耒?”
“在下是,大林城人,自小跟师父学习医术。”丁耒抱拳道。
他不卑不亢,跟明师谈话,完全是凭心随意。
游鸿哼了一声:“大林城人,那里的林关我可是到过几次,可惜如今守城将领已死,整个关口破裂,大夏也因此入侵,实在是我中原人之耻辱。”
丁耒道:“明师说得正是,我身为中原人,也自然是恨不得啖大夏军队之血肉!”
“不错。”游鸿看了丁耒一眼,眼皮一抬,他对丁耒有了初步的印象,这印象居然还算不错。
柳相有些匆忙地道:“明师大人,我们是不是该谈论一下证据的事情?”
游鸿道:“证据自然是需要谈,而且是要好好去探索。”
他回归头,指着那个角落里微弱呼吸的年轻人,道:“那就是那个猎户吧,就他一人逃出,实在有些让人怀疑。”
“据说不止是他一人,只是能找到的也只有他一人,我最近也在搜罗证据,据我所知,丁耒被人再次看到,是跟那张质有所来往。”柳相通报道。
“哦?张质?就是百泉门的那个内门弟子?几乎可以晋级十大的存在,结果半路杀出一个黑马,将他的十大位置拉了下去。”游鸿问。
“正是,张质此人与丁耒也有一些交往,但是我深刻怀疑,如果丁耒是有问题的,那张质也势必有问题,一个巴掌拍不响,丁耒当日的武功修为,也不足以达到影响战局的程度,但是别人就不一定了。”柳相呵呵一笑。
丁耒心中一冷,暗道此柳**猾无比。
游鸿思索了一阵,道:“那你们有联系张质么?或者他身边的人,当日不是四大蒎都派遣了内门弟子么?”
“还没有,我们与四大门派没有什么来往,倒是金庚与郑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郑浪自己也亲笔写了一封信,证明丁耒是一个叛徒。”柳相忽然匆忙拿出一个信笺。
游鸿接过,稍微翻看了一下,冷静地分析道:“既然郑浪愿意用他的门派弟子身份担保,这件事似乎就棘手了,我观察这个丁耒,他并无煞气,如果他滥杀无辜,势必会煞气冲天,可是我从他身上感受的是一股明净的感觉。”
“有的人从来不亲手杀人,会借刀杀人。”柳相道。
钱不正在一旁咳嗽两声,道:“柳师兄,你不就是说了金庚么?”
“金庚也是这样的人,当然也没错。”柳相道。
一旁的集邵空已经忍不住了,大声道:“柳师兄,你的话我只赞同一半,丁耒我认识这么久,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柳相甩出一句话。
集邵空正要反驳,被游鸿明师拦下,道:“你们不必多说,我先看看那个年轻人的情况。”
他一步上前,拉起年轻人的肩膀,随后从肩膀,如尺距一般,从经脉一头,延伸到了另一头。
两头一展开,接着双手按在他的脖子后方,这是“风池穴”,往往对中风等问题,有很大的疗效。
他另辟蹊径,从肩膀开始,经脉按压,再内气助长经脉拓宽,全数的气血都涌上了“风池穴”。
那是一个闸门,随后被他轻轻拿捏,然后打开,一股气血迅速无比地上涌,最终来到了年轻男子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