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黎初夏说完这句话，男人脸上的神色阴沉了几分。紧接着，又听到男人有些矜凉地问道，“你朋友是男的女的？”
“……”，黎初夏不知道这个问题和她晚归有什么关系，但她还是乖乖地答道，“男的。”
“你一个人去的？”
“嗯……”
顾北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再问一遍他已经知道了的事，但——就算所有的一切他都已经事先知晓了，他还是很生气。er而且是非常的生气。
她和沈什么南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他们就这么有话聊？
她和他待在一块的时候，都不见得有这么能聊。
还是说——这个女人压根就不想跟他聊？
这个认知让顾北冥胸腔里的戾气更甚，脸上的神色也显得愈发矜凉。
“……”黎初夏的小身子抖了抖，不晓得男人为什么说着说着，突然就心情不太美好的样子……
她细细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认错态度良好，也没有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语，按道理顾北冥不应该生气才对……
顾北冥咬着熄灭了的香烟，深邃的视线落在黎初夏身上，凉薄地道，“黎小姐，我希望你今后就算和男性友人出去，也保持在十点之前回来。”
“……好的，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要的不是注意，而是一定。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今晚的事情，让顾菲儿因为担心你，等你等到十二点，明白？”
男人的话语里好像挑不出什么毛病。
黎初夏明白顾北冥的意思，他就是不想让顾菲儿一个五岁的小朋友熬夜等她等到那么晚。
黎初夏乖乖地保证，“顾少爷，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和朋友待到那么晚。我如果和朋友在外面，一定在十点之前回来。”
“嗯。”黎初夏乖巧保证的样子，令男人阴翳的脸色稍霁。他说，“还有，如果你工作晚归的时候，也记得打电话回来跟顾菲儿说一声。”
“好的。”
“如果顾菲儿的电话打不通，你也可以打给我。”
“……”黎初夏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里怪。不过她也没有多想，仍然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好的。”
“行了，很晚了，去睡吧。”
“好的，顾少爷晚安。”
等到黎初夏离开，顾北冥才从嘴里摘掉早已经熄灭了的香烟。
顾北冥盯着烟灰缸里的那半截香烟，神色有些深沉地想，自己也挺有病的。大半夜地不睡觉，还自导自演地编了这么一出，也真的是……
就没见过他这么人格分裂的。
……
第二天，黎初夏从二楼下来，正好与昨天在城堡外见到的那个艳丽女人打了个照面。
陆欣妍没想到黎初夏会从二楼下来。
城堡里虽然房间很多，但每一层都是严格规划的。就她所知，一楼主要是宴客厅和客房，二楼以上，是顾家的私人领域，外人禁止入内。
现在，顾菲儿的老师都可以这么随意的出入了么？
陆欣妍环着胸，漂亮的眼睛轻轻地眯了眯。她也没在顾忌，直接问道，“你是去叫菲儿起床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