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不错。”怀尔斯笑道,“说实话,我也想见一见这位天才长什么模样。”
接着,德利涅又和怀尔斯讨论了一下关于这篇论文的一些问题,便告辞离去。
一周后,《费马猜想的一种证明方法》同样得到了彼得·萨奈克、尼克·凯茨、约翰·科茨、理查德·泰勒的高度评价。
到了二月中旬,费马猜想被证明的消息已经开始在国际数学界流传。
很快,这一消息就从数学界扩散开去,开始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2月20日,《纽约时报》记者赫斯特·拉斐尔电话采访了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主任皮埃尔·德利涅,从德利涅口中确认了这一消息的准确性。
次日,《纽约时报》在头版头条发表文章《中国数学家创造奇迹,困扰世界366年数学猜想获解》。
消息一出,迅速在西方世界引发轰动。
……
钟舒阳是新华社驻纽约记者,来美国已经将近两年时间了。
自从苏联解体后,美国就成了这颗星球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再加上两年前海湾战争那场摧枯拉朽的胜利,直接把号称世界上第四军事强国的伊拉克打回原型。
因此,对于美国,钟舒阳一直有种羡慕、嫉妒外加敬畏的心态。
或者说,这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中国人对于美国的心态。
在美国,华裔的地位一直处于比较尴尬的位置。
因为儒家文化的影响,华裔家庭重视教育,一般混得都差不到哪里去,平均经济水平甚至堪比白人。
但若论起族群歧视链,就连最底层的黑人,也有资格歧视华裔。
因此,钟舒阳即使身处美国,也秉持着一种低调做人的态度。
这两年除了定期完成社里的工作,向国内发回美国的各种报道外,钟舒阳基本上没怎么融入美国社会。
而内心深处那份身为炎黄子孙的骄傲,也无法让钟舒阳向美国佬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钟舒阳非常清楚西方国家对中国的看法。
西方媒体上,就算偶尔有关于中国的报道,中国人也基本上都是负面形象。
黄皮猴子,便是他们对这个拥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人民的称呼。
在西方人眼中,中国还处于未开化时代,gczy幽灵,依旧笼罩着中国。
当然,大部分时候,西方媒体很少有关于中国的报道。
亚洲大陆那片封闭的国度,不值得他们正眼相看。
但钟舒阳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中国人的名字竟然以正面形象,出现在这个西方超级大国最具影响力的媒体上,而且还是头版头条!
今天下班,路过报刊亭,钟舒阳无意中扭头瞟了一眼,便看到《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出现了中国人三个字。
于是乎,还没来得及把标题看全,钟舒阳毫不犹豫花了一点五美元,买下了本期的《纽约时报》。
而当他将标题全部看完时,一下子呆滞了。
中国数学家,解决困扰世界350多年数学难题?!
下一刻,钟舒阳迅速将目光转向正文页面。
“纽约时报讯,据本报记者赫斯特·拉斐尔从普林斯顿大学得到的消息,困扰世界366年的数学难题费马猜想,已经被中国数学家学林·庞解决,日前该论文已经通过同行评审,将于3月份发表在由普林斯顿大学与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共同主办的学术期刊《数学年刊》上。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主任、菲尔兹奖、克拉福德奖得主皮埃尔·德利涅教授高度评价了该项成果,认为费马猜想的解决,将会成为二十世纪国际数学界最重要的学术成果之一……”
不知不觉间,泪花溢满了钟舒阳的眼眶。
激动,兴奋,骄傲……
各种情绪纷沓而至。
在这个互联网尚未开启的时代,漂泊于异国他乡,忽然看到了一个中国人的名字,以极其正面的形象登上了这个星球上最强大国家的权威媒体,这种感觉,钟舒阳根本没办法用语言形容。
下一秒,钟舒阳忽然仿佛响起了什么,转身就朝办公室跑去。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国内联系,问问这位庞学林到底是何方神圣!
……
1993年2月22日,上午九点。
京城。
中科院数学研究所,《数学学报》编辑部。
吴康裕一边翻看最新的投稿论文,一边笑着对坐在他对面的同事朱涵亮道:“林城大学数学研究所有点意思啊,这个叫庞学林的研究员居然一次性投了两份论文过来,水平都很高,一份是《关于有限abelp群的自同构群》,另一份是《单调性条件下g-brown运动驱动的倒向随机微分方程》,我看一下发给谁评审比较合适,按照这两篇论文的水平,我感觉上下一期的《数学学报》,问题不大……”
朱涵亮微微一愣:“林城大学?我印象中也就罗建中和王崇庆的水平还可以吧,什么时候又出了个庞学林了?”
吴康裕道:“可能是新入职的吧……这样的人才,放在林城大学可惜了……”
朱涵亮笑道:“如果你觉得可惜的话,可以和主编说一下,说不定主编惜才,就把人家调到咱们所里来了呢!”
“嘿,我又不认识人家,管这闲事干嘛!”
两人正聊着天,便看到另一位同事屈峰神神秘秘地走了进来。
“嘿,老朱,老吴,你们听说了吗?费马猜想,被我们国家的一个数学家解决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