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至少有十几位商贩,在各个阴凉处收购山货。
当这边发生冲突,手上没生意的家伙,就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围成一圈,指指点点。
“汪、汪……”
大黑犬牙龇露,前爪抓地,随时可能会扑上去。
王姓商贩瞪着木屠,恶狠狠道:“怎么,想放狗咬人,给我松手吧你!”
他猛的挣脱手臂,将木屠带了一个踉跄,似不解气,在木屠刚要稳住身子的时候又补一脚。
木屠摔倒在地,双手抢的鲜血直流。
大黑眼生血丝,张开大口,猛然扑到商贩身上,直接撕咬。
“啊!死狗,给我滚开。”
商贩至少在灵武四境的第二阶段开脉,否则也用不了储物袋,现在手臂吃痛,被一条畜生咬的鲜血直流,当即暴怒,挥动铁拳,将上千斤的力道砸在大黑身上。
呜咽一声,大黑被砸飞四五米远,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内腑移位,奋力的在地上挣扎,却一时站不起身子。
见恶人商贩又朝大黑走去,目光不善,木屠连忙踉跄的护住大黑,生生挨了一脚。
只一脚,就让他嗓子发痒,嘴角流出血来。
这时,终于有人拦阻,笑嘻嘻的拉住王姓商贩:“胖子,差不多就行了,真出了人命,你也有麻烦。”
“呵呵,我有分寸,刚才想一脚把这畜生踢死的,谁想被这小兔崽子护住了,幸好爷临时收回几分力,否则他早断气了。”
“秃鹰你让开,这样太便宜他了,等我把他身后的老狗摔死,晚上咱们炖狗肉。”
他瞅了瞅手臂上的血,骂骂咧咧,貌似不肯罢休。
这时,人群忽然分出一道空地。
原来是坊市执法队到了。
执法队一行三人,为首的是一位络腮胡子,另外两个则很年青,一个高瘦,一个矮胖,非常容易区分。
络腮胡子先是瞥一眼倒地不起的木屠,又看了下一脸讪笑的商贩,用听不出喜怒的语气道:“王胖子,欺负一位半大孩子,你真涨本事了!”
听执法队队长有为木屠主持公道的意思,同村的几个汉子终于敢入场,慢慢的扶起木屠。
木屠也是心头一热,赶紧指着商贩道:“还我灵蛋。”
络腮胡子眉头皱起,黑着脸问:“王胖子,究竟怎么回事?”
商贩王胖子摆着笑脸道:“这小兔崽子诬赖人,真他妈的想钱想疯了,非说这是枚灵蛋,幸好老子刚才被狗咬都没松手,否则蛋一碎,哪里还能解释清楚,大家伙都瞧瞧啊,睁大眼睛仔细瞧,这是灵蛋嘛?”
他一手拿着鸟蛋,一手捏着照灵镜,高高举起,神情激动的把照灵镜放在鸟蛋上,让围观人群都能看清。
只见镜面普普通通,毫无亮光。
商贩王胖子等围观人群发出唏嘘声,又把蛋拿到执法队队长面前:“张队长您看,我就说是这小子污蔑我,您还不信?”
木屠愤怒的挤到前面,脸色涨得通红:“你撒谎,我总共给你两枚蛋,那枚灵蛋被你放进储物袋里了。”
“呵呵,一窝蛋要么是灵蛋要么是凡蛋,你讹人都不会讹。”旁边的草药商贩秃鹰忽然插话,表明立场后继续讥讽:“大家还记得前几天被抓去坐牢的那个糟老太婆吗,这小子即便不是她亲孙,恐怕也是一个村的,套路简直一模一样。”
人群传来一阵哄笑,显然是想起了什么热闹事。
木屠身后的几个汉子,脸色变黑,梗着脖子道:“新来的你别侮辱人,那老太太是李家村的,跟我们老槐村有啥关系。”
王胖子和秃鹰是坊市新来的商贩,表面上价格公道,颇有手段,刚来半个月就打开了局面,山货收购做得风生水起,让原本的老商贩生意缩水近两成。
如此自然有人不满,七八位商贩私下结盟,想出一个损招。多方面打点后,收买了李家村的一个老太太,为其撑腰,让她去讹人,说秃鹰昧她灵草。
最开始,秃鹰生意确实严重下滑,一落千丈,但没想到他表面忍生下气,亏本赔偿,实则早设下圈套。在糟老太婆第四次讹诈的时候,一举反杀,证据齐全。
这件丑闻甚嚣尘上,以糟老太婆入狱告终,背后商贩被罚款警告。众村民貌似看了出热闹,没受损失,但实际上他们损失大了。
以前村民和商贩发生矛盾,执法队多会站在村民这边。毕竟他们才是弱势群体,而商贩喜欢压榨价钱,强夺强买。但青石村老太婆讹人事件造成的后果太恶劣了,给山里人抹黑,让执法队开始对村民的朴素问题产生质疑。
故而队长络腮胡子,一时难辨此事是非。
“秃鹰,你是当事人?”执法队中的瘦高个忽然开口,挑起眉头。
秃鹰见瘦高个左脸写着不耐烦,右脸贴着不高兴,额头横挂找事情,就知道刚刚说错了话,低声回复:“不是……”
“那你就闭嘴!”
瘦高个故意给他难堪,对秃鹰怒斥。
因为他是李家村的,当初也收过钱。
人群中,木屠恨恨的盯着商贩王胖子。
“你敢不敢打开自已的储物袋让执法队检查,当时分明给你两枚鸟蛋,我清楚的看见照灵镜中有团亮光。”
秃鹰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王胖子,暗暗咂舌。
而络腮胡子和他的两个队员也齐呼凉气。
那位矮胖的执法队员忍不住追问:“你确定是一团亮光,而不是一道两道?”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