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诀,刚才时间紧没好好看,现在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顾曦说道,把竹简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观摩起上面的古老文字。
都三日了,既然外面没什么大的动静,顾曦大致可以确定那白皙青年的师弟要么没来千丽山,要么就是找寻无果之后,离开千丽山。
无论哪种情况,顾曦现在都是安全的。
竹简破破烂烂的,看起来有些年岁了。
“这些文字……”
透过岩石缝隙间渗透过来的一缕阳光,顾曦勉强算是看清楚这竹简上奇奇怪怪的文字。
巧的是,他恰好认识这歪七扭八的文字。
之前他在大荒的时候,曾偷偷摸摸跟着村长学了些,虽说有些年头了,但顾曦依旧记忆犹新。
“原来,这是沧海诀引气入体的口诀!”顾曦磕磕绊绊的读下竹简上的文字,恍然大悟。
引气入体是第一步,也是灵童最难的一步,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多少天才折损在这一步。
引气入体之前,需先寻觅气感,所谓气感,就是与这天地间的浩然灵气沟通,感应灵气所在。
灵气虚无缥缈,有些人用了一日,还有些人用了一年,更有甚者用了一辈子,只为寻找气感。
寻气靠的是机缘,并不是以天资为尊,若是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就算是个愚笨之人也能寻气。
“寻气,应该很简单吧……”
顾曦撅着嘴,将竹简上的文字记在脑中。
随后,生硬的口诀从他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了出来,顾曦开始慢慢寻找那虚无缥缈的气感。
……
京城外,西边的一座山上。
一人带着一壶酒,缓缓走在半山腰上,顺着颇为坎坷的山路,那人慢慢的来到了山的顶端。
山顶,一颗古老至极的槐树遮天蔽日,树干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划痕,像极了一位迟暮的老人。
那人穿着华丽,身上披着件白如雪的衣裳,腰间挂的玉佩更是在阳光的照射下翠绿欲滴,俊朗的脸被头上的黑斗笠遮住,看不清容貌。
“来了,快十年没来看你了……”白衣男子深邃的目光看向近处的墓碑,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说罢,白衣男子便屈身坐下,身子靠在墓碑旁边,丝毫不在意身上这价值连城的绸缎。
喝了口酒,白衣男子轻叹一声,说道:“当年你可是最爱喝这清风居的酒,拉着我去清风居,一去便是一个晚上,对了,你还欠我酒钱没还。”
“咳咳。”白衣男子又是仰头喝了几口酒,酒入喉咙,他眉头随之一皱,轻咳出一口鲜血。
“罢了罢了,不喝了,若是你在肯定又要絮絮叨叨,跟我娘亲一样,”白衣男子摇摇头,恋恋不舍的把酒壶放在墓碑旁边,“十年没碰过酒,来给你也喝点,就跟咱们之前在清风居那时候一样。”
“你还在怪我,怪我食言了,”白衣男子自嘲一笑,点头说道,“确实,我食言了,十年前我曾亲口立下誓言,要把陈家那几人的头颅拿来,可是兄弟我不顶用啊,都十年了,还没拿下陈家。”
“陈家和阴潭谷联手,明里暗里查陈家的势力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除了我一人。”白衣男子哀声轻叹,仰望着天空,眼角竟泛起一丝泪痕。
“不用你担心,陈家并非像表面上一样固若金汤,我查的差不多了,证据我只缺一件,即可让陈家万劫不复!”白衣男子面色一寒,说道。
“现在,风家在暗中背叛陈家,已经被陈家给灭了,陈家这么做,简直就是在自断臂膀,”白衣男子嘴角泛起冷笑,“风家和杨家,表面上是效忠朝廷的家族,背地里乃是陈家的左右护法,帮陈家培养暗卫和处理一些事务,西岸是陈家养兵蓄锐的地方,这便是陈家打算抗衡朝廷的筹码与势力。”
“如今风家被陈家灭了,想必杨家也会是人心惶惶,杨家老太爷和风家老太爷的交情颇深,贸然灭了风家满门,杨家与陈家的合作之间也会心存芥蒂。”白衣男子运筹帷幄,语气斩钉截铁。
“风家和杨家是陈家锋利的矛,西岸则是陈家最坚实的盾,矛断了,接下来就等着盾碎命丧。”
白衣少年捡起脚边的一朵槐花,说道:“我最近又办了件事,不知道是不是你想看到的,我怕陈家会对你家人不利,便把二弟三弟接走,安置在天翼城,我又擅自把你的事情告诉了你三弟。”
“你三弟和你一样,也并非凡夫俗子,他不仅实力强,脑子也比你机灵很多。”
“能以炼体初期袭杀灵童初期,说实话连我都惊了一跳,这等天资真是不输于你,看起来你们顾家真是妖孽频出,”白衣男子爽朗笑道,“他行事小心谨慎,我传给他变幻术,他进了少军营,没准以后还真能成为刺穿陈家的利刃。”
“就算我看走了眼,他成不了才,我也会用尽全力去保他性命,让他衣食无忧。”白衣男子道。
嗖——
破空声响起,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白衣男子身旁,跪地恭敬道:“大人,李公公来了!”
“李公公,他来干什么?”白衣男子皱眉。
随即,白衣男子一甩手,示意下属离去。
“好了,我也该走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下次再来的时候,我岳海必定会带着陈家一众人的头颅!”岳海摘下斗笠,眼眸中带着狠决。
微风拂过,岳海白袍随风飘动……
岳海下了山,见额头上布满汗滴,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