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得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杏花村唐珏家。
唐珏家他的几个哥哥不在,只有老娘正在屋里呼天呛地的哭着他爹,蔡紫君打量了一眼这个家,不论是屋子,还是家具,虽然说不上很好,但也说不上寒酸,应该说,家中还算殷实,但为什么这么一个殷实的家庭会容不下一个不用费家中银子,还能打猎替家中赚银子的儿子?!
想到这蔡紫君不由怜悯的看了眼唐珏,因为,她太知道那种被家人忽视,甚至是算计,不在乎的滋味了!
“蔡郎中,你们总算是到了!”那位本家叔叔从屋里迎了出来,将三人引到唐珏他爹的房间内。
唐珏他爹并没在放在床上,而是一身血的被放在凉床上,凉床边,一个梳着小圆发髻,上成插着一枝有些发黑银簪的妇人,正面对凉床上的人大声嚎哭,凉床上的人因是伤了背,被人趴放在那。
因为唐珏的关系,蔡紫君对眼前的两人并没有好感,一个对儿子都可以不闻不问的父母,能好到哪儿去?!
但此时,凉床上的人是病人,她是医生,医生有自己的医德和原则,所以,蔡紫君一进门淡淡的打量了一眼后,径直走上前,对哭着的老妇道:“我要替他看病,需要安静。”
“嫂子,这是蔡郎中的徒弟,你别哭了,让一让。”那位本家叔叔上前劝老妇人。
老妇人对唐珏厉害,但是对于能救自家当家的郎中却是不敢撒泼的,所以,纵然听出了蔡紫君语气的不善,也立即停了哭,走到一边儿去了。
退开后,发现唐珏也在,便又破口大骂,“你个狼心狗肺的小崽子,你就是只白眼狼,白养了那么多年。先前明明告诉你,家中的屋顶漏雨了,让你过来帮着修一修,你都不愿意,硬逼着你爹爹这把年纪了,自己爬上屋顶。你现在来干嘛?是来看笑话吗?”
唐珏冷笑一声,“娘,这个家只有我一个儿子吗?再说,我与你们已经分家多少年了?每个月,过年过节的,我都要孝敬你们银子和衣服,几个哥哥呢?他们给你们什么了?他们没有,难道连屋顶也不能修一修?!”
“……”唐珏娘一噎,然后狡辩道:“你几个哥哥不是出去找活儿干去了,不在家吗?!”
“呵……”唐珏再次冷笑一声,一转身出了屋,床上的人怎么样,他看也懒得看了,往外走去。
凉床边,蔡紫君和蔡郎中没有理会老妇的无理取闹,见唐珏知道不能吵到二人,主动出了屋,二人又专心为凉床上的人看起病来。
蔡郎中是男子,他首先抽起了唐珏爹的上衣,观看背上受的伤,蔡紫君则伸手为他把脉,半晌后,也放下了手。
“花儿,这外伤看着挺严重的,把脉的结果怎么样?”
“蔡叔,外伤严重不是大问题,我们立即给他止血上药即可,但是,他内脏也受了伤。”蔡紫君严肃着脸,摇摇头,这是古代,没有机械配合查看,依凭着自己的经验,唐珏爹该是摔伤了肋骨,戳到了内脏,真实情况她却看不到。
蔡郎中一听受了内伤,立即也上手把脉,半晌后,也一脸严肃的放下了手,看向了那位本家叔叔和唐珏娘,“老嫂子,老大哥,唐大哥伤情太严重,不论是药材,还是医术,都不是我能达到的,我和花儿替他止了血,上了药后,你们还是赶紧的往县城医馆里送吧。”
什么?
唐珏娘一听,要去县医馆,那得要多少银子啊?!
于是手足无措的又嚎啕大哭起来。
蔡紫君皱眉,古代的医术她太了解了,凉床上人的内伤如果她不出手,别说去长安县,就算他们去长安府,也未必能救得了他,而且,摔断肋骨的病人,搬来搬去,只会对病人再造成二次伤害。
可是如果自己救他,势必要暴露自己的医术,为自己带来麻烦,但如果自己眼睁睁的不见,让他死去,这又违反了自己的医德。
蔡紫君为难的站在那,想了很多,直到蔡郎中为唐珏爹清理完伤口,止了血,包扎好,她都站在那傻乎乎的没动。
忙完的蔡郎中一抬头,就发现蔡紫君在发呆,“花儿,你咋了?”
“啊?啊……没事,蔡叔,我就是在想,他受伤这么严重,搬到县城里去,里面断了的骨头会不会让里面的内脏再次受伤?”
蔡郎中的手一顿,知道蔡花这是变相的在提醒他,想了想便又对唐珏娘和那个本家叔叔道:“花儿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样吧,还是派人去县城里一趟,去请个好大夫上门来看,病人还是不要搬来搬去了。”
蔡郎中说完,带着蔡花离开了房间,医术这东西贵在自知自名,他治不了就是治不了,不好强治,背后房间里,唐珏娘又哭天呛地,那位本家叔叔也是焦头烂额,这都什么事儿?
老子受了伤,四个儿子没有一个人能出面问事,还得他这个老叔叔出面周旋,但他也知道这对夫妻对唐珏的绝情狠辣,心中倒没有怪他。
被唐珏娘气得站在门外的唐珏,见二人走了出来后,便上前询问,“蔡郎中,他……怎么样了?”
蔡郎中摇摇头,“很不好,内里也受伤了,伤得太严重,我没那个本事,你要是不计前嫌,赶紧去县城里请个大夫来给你爹看看吧。”
听了蔡郎中话的唐珏沉默了,前世这一家人对待自己的黑心,他这世没有报复已经不错了,现在给他们养老钱,也是为了堵村人的嘴,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