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高二楼层的转角处停下了脚步,从转角探出脑袋来,有些偷偷摸摸地瞄向高二(1)班的教室,教室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背对着墙壁,双脚百无聊赖地踢着地板,满脸可怜巴巴的表情,感觉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她自然就是因为迟到而被班主任罚站在教室门外的妖狐小姐——北又琴。上课铃打响了,她突然精神一振,左右张望了一下,她没有发现往转角里后退了一步躲闪的那两人,确认四周无人后,她飞快地转过身,将脸贴着教室走廊这一面的窗户,像是在看着教室里的什么东西。
“哦吼吼……”
随着北又琴的嘴巴里发出一段呢喃般的笑声,她的脸色渐渐红润。
凡霖越没等山神说什么,率先一步穿进了教室,顺着北又琴的眼神,他看到了坐在靠窗一排的制服少女,之所以一眼看到了她,还是因为她那格格不入的制服——南和中学并不规定统一着装,以及架在课桌旁包着锦布的狭长布包。
那是什么能够对付我的武器吧?凡霖越想着,脸上就流露出不爽来,于是他的脑子里又开始盘算起了恶作剧的主意。他的态度比平时认真了些,小心翼翼地移向了那个布包,静槐一心一意地听着课,并没有注意到身边逐渐靠近她的陌生鬼魂,她也根本不觉得会有什么邪门存在会特意靠近这把驱魔用的长刀。
“哼哼,先给你来个见面礼好了。”
凡霖越蹲在地上,向上伸手拉住了那个布包的系带,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的一拉,包裹着唐刀的锦布顿时掉落下来,就在同时凡霖越也马上躲进了讲台下面,锦布落到地上,静槐这才感觉到不对,一下子站起身,在其他人惊讶愕然的目光下,静槐拿起自己的长刀向着对面窗外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见了正在向教室里偷窥的北又琴,静槐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哎呀!”
趴在教室窗户上的北又琴被这突如其来的对视吓到了,身体往后仰去,看上去就快要摔倒了,不过她随即被一直在旁边观察的即墨愉扶住。她回头望去,也正巧看到了静槐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教室——她也被班主任拎出来罚站了。
对她而言,这绝对算得上是一种屈辱。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有鬼魂在附近,可是我的唐刀一点感应都没有……而且大白天鬼魂怎么会在外面大摇大摆地行动……太奇怪了。”
她转向北又琴。
“小琴,你刚才在偷窥我么?”
“我可什么都没做哦!”北又琴连忙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的清白,还向着对方眨了眨眼睛。
“算了……即墨叔叔。”静槐没有过多理会北又琴对自己的卖萌动作,看向了旁边的即墨愉。“我听学校里的其他学生讨论学校晚上的怪谈……这里有‘那种东西’出没么?”
“嗯……有没有呢?”即墨愉看向上空,摸了摸下巴。“你要是感兴趣,不如晚上自己来这里看看?”
“这不是有趣的事情!灵鬼妖魔可都是会要人命的危险东西!”一说到这些,静槐的语气有些激动了,北又琴向后缩了缩,弱弱地说了一句:“那个……它们也不都是邪恶的,你不是在学校里对我说过你小时候摔下悬崖被一个妖狐救过……”
“那不一样。而且我现在想来那只小狐狸的目的也不一定单纯。”静槐完全没听进去。“小琴,你没有接触过那些东西,才不知道它们的可怕。”
“……我觉得你应该分开看待它们,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
“你不知道它们有……哎,小琴,你还是那么天真啊。”
即墨愉看着两人,从两人的对话里隐约感觉到了她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北又琴见说不通,向着他投去求助般的眼神,即墨愉顺势出来打了个圆场。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回去上课吧,在外面罚站的时候聊天像什么话。”
而趁着两人不注意,凡霖越也偷偷从教室里溜了出来,回到了即墨愉旁边。
“你跟我说实话,山神,这疾恶如仇的小丫头不是你找来对付我的吧?”
“那哪能啊。”即墨愉被鬼魂少年的埋怨逗笑了。“她一个驱魔师新人哪里是你的对手,我堂堂山神亲自对付你都吃不消呢。”
“哼,这还差不多。”凡霖越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教室,才说:“所以你这次有什么目的,想让我怎么做,说吧。”
“哎哟,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拿人东西手软啊。”凡霖越指的自然是早上给他的点心。“少罗嗦,快说,过一会我可能就改变主意了!”
“你过几天晚上过来,就像上一次制造学校怪谈那样的时间,先回去等我通知吧。”
“具体需要我做什么呢?”
“这个我倒是还没想好,我还要规划一下。你知道这驱魔师丫头对你们这样的存在戒心很重……如果不能缓解她的紧张感,她在这里也不能感觉到舒心的。”
“哦……”
凡霖越怀着一知半解的困惑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宅子里,洛杨早就睡醒了,正坐在沙发上看s城日报——没错,他不止订了每天的报纸还订了牛奶,一副要在此地长久居住下来的态度,洛杨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看了一眼从窗户飘悠进来的鬼魂少年,挪揄般说道:“刚才我还以为这间宅子里的鬼魂离家出走,这里不再是凶宅了。”
“哼!这间宅子是我的,外面才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