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又到了请安的日子,武秀宁早起之后便全副武装一遍,虽然身上穿着厚厚的衣裳,但一出门她依旧有种寒风刺骨的感觉,每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恨不得自己才是福晋,张嘴就能免了这所谓的晨昏定审。
可现实是她依旧只是一个的格格,乌拉那拉氏一句,她还得在心里琢磨一下才能第二句。
到了正院,武秀秀才发现一向喜欢摆福晋架子的乌拉那拉氏,今儿个居然十分体贴地让先到的人进了偏厅,要知道之前大家都是在院子里或者廊下等着她出来才进去请安的,现在突然换了种行事方式,武秀宁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感恩戴德,相反地防备心起。
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武秀宁可不相信乌拉那拉氏突然就良心发现,懂得体谅别饶难处。像她这样的世家贵女,习惯了高高在上,怎么可能低头去看底下这些饶难处,她不给她们增加难处,想来就已经是开恩了。所以,武秀宁清楚,这里头一定有什么目的。
武秀宁挑了一个角落坐下来,思绪飞快地转动着,耳边突然传来细的议论声,敏锐地捕捉到‘宫宴’二字后,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刚进府那会儿,乌拉那拉氏就借着宫宴为难过她,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最终让她拆散了四八这群福晋的合作关系,甚至因此成了死对头,现在乌拉那拉氏再打这个主意,肯定是有了别的打算,比如能帮她达成目的的人?
“奴婢请武格格安!”
突如其来的一声请安打断了武秀宁的思绪,抬头的瞬间看着冲自己行礼的夏月,武秀宁微微点头,正想点什么,却发现夏月的眼神里透着些许担忧,这让武秀宁有些莫名!
不对呀!夏月是乌拉那拉氏的人,现在成了侍妾,按应该站在她的对立面,毕竟妻妾,不,应该妾与妾之间也存在着巨大的竞争,特别是她本身还是这后院最为受宠的人,那么夏月就应该像其他人一样,对她敌视或者近而远之。
“免礼。”武秀宁虽然有些摸不清夏月的想法,但态度还是很和善。
“谢武格格,格格,福晋近来频繁联系宫里的人!”夏月突然压低声音道。
武秀宁心中一惊,面上还是笑着点点头,就好似寻常的寒暄一般,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武秀宁道:“你自己也要多当心!”
乌拉那拉氏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没人会比经历过一世的她更清楚,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钮钴禄氏那样的手段可以逃过一劫,甚至反败为胜。
“是,谢谢关心!”夏月神情有些激动地道。
弄不清夏月想法的武秀宁一头的雾水,而正在此时,一向习惯踏着点到正院的李氏过来了,众人起身相迎,武秀宁也不好再多想,同夏月一起迎了上去。
没过多久,乌拉那拉氏就出来了,众人立马从偏厅往正厅转移,踏进门槛的瞬间,武秀宁突然意识到夏月以往都是跟在乌拉那拉氏身后出现的,而这一次居然是跟她们这些人一起在偏厅等着请安,那是不是明她没有怀孕,所以乌拉那拉氏把她当成了一枚弃子,继而把目光投在了别人身上?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毕竟乌拉那拉氏这个人向来都只考虑自己,别饶死活,她若是关心,怕是也走不到这一步了。
乌拉那拉氏近来的确很是出风头,就好似拿到了管家权才能真正挺直腰杆,之前外面送得各式请帖,她只有推不掉的才会去,而近来只要有帖子,她就会去,这作派就好似在宣示主权一般,显得特别的简单粗暴!
一扫过去弯弯曲曲的作风,显得有那么一点儿上不了台面。
“妾身(婢妾/奴婢)给福晋请安!”众人依礼对着坐在正中的乌拉那拉氏行礼问安。
“免礼!”乌拉那拉氏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很是淡然地道。
“谢福晋。”
众人依着平时的习惯或坐或站,看样子都等着乌拉那拉氏开口,这是今年最后一次请安,宫宴让武秀宁退避三舍,可对于其他人而言,却是难得的机会,所以众人对此还是非常积极的。
“这越发地冷了,大雪更是下就下,福晋若是有什么吩咐就快些吧!”李氏一脸不耐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同她一样收到了什么风声!
不管是因为什么,武秀宁都不想深究,毕竟宫宴什么的,若是可以,她巴不得一次都不要参加,毕竟在那个地方,身份、地位以及家世才是一切,像她这样的人物,有点自知之明才能活得更长久,更别冷眼盯着她的人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减少,相反地因为矛盾越发地尖锐而变得更多了。
之前因着胤禛的关系,武秀宁没再去宫宴,甚至旁观看戏,乐不可支,现在现世报来了,乌拉那拉氏居然又将主意打在了她头上,这还真是……
“马上就到年末了,这次宫宴我也将人选定下了。”乌拉那拉氏没有指名道姓,但高扬的声音却将众饶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哦,那福晋定得是谁?这总可以吧!”别的人不方便问,李氏绝对是有资格问的。
有些事情李氏一个侧福晋可能没有决定权,但一定是有知情权的。
在座的众人翘首以盼,一个个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乌拉那拉氏,明显是想知道这所谓的人选里是否有自己!
众妾侍之间,竞争也是很大的,大事事,但凡是能冒头的事,谁不想插上一脚,当然能冒头的往往都只是少数。
“这的确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