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仙侠修真>红炉点雪>兔起乌沉(二)
天前去探探路。

她随手拾起床边的包袱,素手轻探其间,上下一分,松松垮垮的一团立刻有了精气神一般,圆鼓鼓的。她将包袱又翻了个个,想将包袱架到自己左肩上,谁知左边食指刚触及包袱一头,却心下一跳,一阵**的痛觉顺着指尖游遍了全身。她眉头皱了皱,将包袱一角轻轻掀开,这些日子只顾着闷头赶路,都没细瞧,自己从执剑山庄出来之际,竟然将这串风铃带了出来。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抹古铜色的铃铛,顿时从收到这串赠物开始,一直想到了山庄的覆灭,心中一个隐隐的位置,似是雨时檐下密集的织雨一般,有一个念头正在大着胆子摇头晃脑的生长着,说不清为什么。

她从来是不惮于别人说些什么的,但心底最深处那抹疑色却随着四苦山离去之日起,越发沉重和悖逆,也许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在最后一刻,随手抓了这串风铃随行,或许是想让它的声音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动怒,莫要怀疑,但眉间心头游走的惕醒,却也时刻让她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四个字,看到那串风铃,便想到了师哥紀楚,而透过紀楚便又想到了蒙古天阴,毕竟他们中间隔着一个嗜骨饮血的屠戮大派。

忽而一阵风从窗扇下方钻了进来,叮铃一声,她的眼皮一跳,游荡在几里以外的思绪瞬间如一串心香一般,悠悠荡荡飘了回来。她长吸了两口气,压制住心头疾跳,将风铃整个从包袱中掏了出来。

轻轻走到窗边,一抬手,一扇窗棂应声而开,叮铃叮铃,声音更大了些。

整个人正在愁苦的断壁岩前惶惶不可,突然肩头一阵酸疼,手腕子被外力一扽,强行扭曲到了令人心口疾跳的地步,她咬紧牙关,猛一回头,发现手中那串古铜色的铃铛,竟然悄无声息间落到了鬼荼手中。

随着烛火青色火焰的跳动,鬼荼整张脸显得仿若有些微微的扭曲,甚至泛起了淡淡的天青色,她的眸中是平静湖面下的层浪拨动,但内里却暗礁沟壑滔滔不绝,苏绿幻刚欲开口,只听的屋内突然响起了一阵长而锐的大笑,嗓音很细,像是被火炭烧红的烙铁滚过一般,音色微颤。

苏绿幻抖抖肩膀,浑身一冷,脖颈处甚至起了一层密密麻麻鸡皮疙瘩,她上下牙齿打了个颤,再不敢开口发问,只静静听着眼前这怪女人的下文。

门外平静多时的山坳仿若突然微微撼动,小院内外响起一阵窸窣之音,但多数人还道是噩梦惊扰,只有少数人家亮灯,又过了一会见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稀稀疏疏掌亮的那几盏灯也陆续跟着暗了下去。

笑声停后很长时间,鬼荼都没有说话,只是失魂落魄地垂首在窗边,眼睛却紧紧盯着手中那串风铃,仿若透过它看到了整个世界一般。

又过了一会,鬼荼仿若终于从地狱还了魂魄,颤抖的双手顺着六棱中空的金属外沿摩挲,一遍一遍细细的,突然手指用力将风管下方的七张风牌扽住,轻轻一抽,叮铃声响,伴随木牌下落的闷响,在此刻静谧的屋内如袅袅炊烟一般越飘越高。

苏绿幻这才看到原来中空的风管下方的七个堵头被连带着的风牌一起扽了下来。她弯腰拾起那些风牌,却见上方的栩栩人物各样,有的一脸肃杀,有的憨态可掬,仿若渺渺人世间的众生之相的缩影一般,但衣衫风格却是大同小异。再一抬头,眼皮一跳,蓦地一惊,只见那七根金属铜管内,居然被鬼荼敲敲打打掉落出了七张不大的细娟,卷上用正楷细密地描了很多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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