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大笑三声,居高临下地俯身道:“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她的笑容满是苦涩和不屑:“自小开始,我爹爹就三番五次地往你们院里跑,我有个二娘贱人所出的妹妹不算,还要忍受你娘这个腌臜烟花女子和你这个不明不白的野种,这贺兰堡原本是我外祖父贺兰其峰所创,我爹爹当年是入赘山堡,这才继承了我们贺兰家,可是现在呢,贺兰山堡当年追随我外祖父的人早就已经被你们铲除了个干净,现在堡里上上下下都是我爹爹的人,霸着我们贺兰家的家业,却做着轻贱我们母女的事!”
她玉身一起,继续喝到:“我本来以为将来只要大师兄继承了这堡主之位,我就可以扬眉吐气,将你们这群龌龊之人赶出去,谁知我父亲这几年对你们母子越发的看重,竟然动了将贺兰堡传给你的念头,还要将我许配给你为妻,真真是恶心我们母女至极,还有贺兰蕴凝那个贱人,她是二房妾室所出,本该配了你正好,可你偏偏非要跟我爹爹求娶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为了堡主一职。”
她转身对着许冽,仿若明志一般继续说道:“可惜让你失望了,我跟大师兄早就定了百年之约,三师兄你别怪我心狠,如果不趁着今日了结了你,等回到贺兰堡,难保我爹不会旧事重提,让你我二人办了亲事,我就是死也断断不会嫁给你这青楼贱货生出的野种为妻。你放心,你走以后,我自然会小心照料你的母亲。”
她眼中寒芒乍露,压低声音恨恨地说道:“会让她跟你早去团聚,不会让你在下面孤单的!”
那被叫做常宁的男子有气无力的笑了三声才道:“师父与我母亲是两情相悦,情深意重,你们这两个...这两个不知廉耻、狼心狗肺的狗男女岂能懂得,如果我死了,以师父待我母子二人的恩义定然会派人追查我的死因。我记得师父前两日刚刚交代了你二人去收复千姹帮,你二人今日应该在翠竹镇才是,昨日你们已经耽误了一日,若是明日此时,师父还收不到你们收复千姹帮的飞鸽传书,到时候我的死讯又传了回去,难保师父他老人家不起疑心。”
听及此处,许冽剑尖所指,微微侧了一点,转头道:“师妹,师父那...”
只听那女子凌然笑道:“大师兄,你怎的如此胆小懦弱,我临摹三师兄的字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想现在爹爹已经收到了我的,啊,不是,是三师兄的飞鸽传书。”
一面说着一面笑着半蹲下来,看着执剑跪在地上的常宁道:“信中种种皆是你所写,爹爹偏心,不信我二人的话,总会相信你这贱种的书信吧。”
许冽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一步道:“如此说来,我便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至于这千姹帮,我们自然也有的是兵不血刃就能招降的好法子。”
“不错,师兄,你这还像点我们贺兰家当家人的样子,常宁,你想知道我仿你的信中都写了些什么吗?”
常宁自嘲地笑笑:“无非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他的声音很轻,声若蚊蝇,轻的几乎几步之内几不可闻,想到自己平日种种,为了讨得师妹欢心,处处顺着她的心意,她说喜欢练剑,他便将师父私下所传的呈子剑法尽数都教了给她,她说喜欢临帖,他便各处搜罗名家真帖,供她临摹,他和她一起练习,逗她开心,却换来今日的结果,此刻默然盯着她,仿若整个世界都死去了,心里开了一道口子,那里鲜血淋漓,面目狰狞。
“你倒是不像你那个娘那么笨,不错我在这信中提及苏清远已然知道了我爹爹囚禁江湖六大高手的事情,如今只差证实,他早已派了内应混入了咱们贺兰堡,到时候爹爹一面要小心提防着执剑山庄,一面又要忙着查出这内鬼,待的你的死讯传回,爹爹左不过会将你的死归咎到执剑山庄的头上,你这是死得其所,他又怎么会疑心我二人呢?至于千姹帮,若想收复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容易的很,无须蛮力,我跟师兄二人不必亲临,只要动动手指头,送一封信过去,千姹帮的帮主蒙樊自然会与我二人达成共识,你猜这信中又写了什么?”
哈~哈,她笑声中蕴满了运筹帷幄的精准之力,“等大师兄做了这堡主,就可以将贺兰蕴凝那个贱人嫁过去,那蒙樊不是早就对那贱人垂涎多年了,只是爹爹不许,如今我许了诺,这千姹帮还不乖乖任我二人差遣,况且,再过不久,这贺兰堡就可以重新回到我们贺兰正统手中,到时候你,哼哼,只怕是要永远埋骨在这等荒凉之地了。”贺兰蕴瑶啧啧两声,站起来俯视着地上半跪的男子,一双莹莹秀目却弥漫着对权利的渴望和对亲情无限的冷漠。
“三师弟,很快师父就不是堡主了,你呢到了那边就乖乖地等着你亲娘早点跟你团聚吧。”
“你们,你们要对师父和我娘做什么?蕴瑶,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可如此大逆不道,你们一个弑师,一个杀父,就不怕报应?”常宁右手执剑想要站起来,他的鼻息很重,身子稍微一动,胸前剑伤处,咕咕的热血涌出,突然长剑咣当一声,整个人重重地摔回了地上,只是他还不死心,右手紧紧扣住剑柄,来回挣扎着,一双眼睛死死盯住眼前二人。
“报应,这话说的真怪,你谋夺我未婚妻子和堡主之位时可曾想过报应,你想知道我们对师父做些什么,也罢你都要死了,我就告诉你吧,方长青、无恙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