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秦翼明准备出门去县衙,刚出门,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拦住了。
“请问你可是秦大人?”
秦翼明打量了一眼这个男人,看上去是一个小富户。
“找我家少爷何是?”小猴问道。
那人扑通一下就跪地拜道:“秦大人救命啊,秦大人救命啊!”
秦翼明大为不解,道:“这位先生,你这是为何事,本官是军官,不是衙门里的大老爷,你要是有什么冤屈,尽可去县衙喊冤。”
“不不不,算明的先生说了,遇明则活,遇暗则死,我想来想去,这明只能是秦大人了,秦大人名字里头不正好有一明字么?!”那男子说道。
哎,又是一个算命的,怎么这年代这么多算命的,而且大家还都相信,真是无奈啊!
“别总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凡是要找证据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秦翼明懒得说更多,就准备走。
那男子不依不饶,拉着秦翼明的小腿,哭诉道:“大人救我,前几个月我在外地,在一酒肆外碰到了奇怪疯老头,一壶酒测算命数,一问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神算郭酆子,我便为他买了一壶酒,他送我几个字:教住莫住,教洗莫洗,一石谷捣得三斗米,遇明则活,遇暗则死,前面的全部都应验了,现在就只能只望秦大人救我了!”
秦翼明无奈,便开口问道:“你何事啊?”
男子道:“我昨日回家中,我妻子叫我洗澡,我想到那算命先生之言,便不肯洗,我妻子愤怒,便自己进了浴室,被壁中伸出的一根长矛刺死,我那妻子......我那妻子不知何人所杀,我害怕非常,就逃出来了,现在百口莫辩,求大人救命!”
秦翼明将男子送到了衙门。
这男子的事情他也弄明白了,男子王浩,常年在外做买卖,在随州的时候,神算郭酆子给他算了一卦,郭酆子跟他说,如果有人要你住下,你千万别住,如果有人要你洗澡,你千万别洗,一石谷子可以磨三斗米出来,碰到名字中含有“明”字的官员,你就能够活命,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王浩与同伴同行上路,途中碰上大雨,众人建议在附近找间空房子避雨,王浩暗想:教住莫住,莫非就是指的这件事情?于是他就坚持冒雨赶路,当他没有走多远,那房屋就倒塌了,同伴都被压死,王浩回到家中,老婆给他准备了热水,让他去洗个热水澡,他又想道:教洗莫洗,于是他坚持不肯洗,后来他妇人生气,自己去洗了,他只听到一声惨叫,跑进去一看,自己的妻子被从墙壁伸出来的一根长矛给刺死了。
惊恐的王浩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秦翼明的大名早就传遍了安陆县,他觉得遇明则活指的就是秦翼明,所以就跑到秦翼明的府外等候。
孙世瑞对这个案子,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了,不过按照秦翼明的方法,他也是亲自去勘察了现场,这女子确实是被一根长矛冲屋外穿进,将女子刺死,长矛仍然卡在木壁之中,还带着少许的血渍。
不过让孙世瑞兴奋的事,他又发现了几颗木珠子的东西。
“老弟,你觉不觉得这东西很像和尚的佛珠?”孙世瑞不断地摸着那木珠子,忽然说道。
“恩,确实有点像!”秦翼明点了点头。
“这两家人都是在应山寺附近,他们两家都是租种的寺庙的土地,这不会跟那应山寺里里的和尚有关吧?!”孙世瑞继续猜测说道。
“可是这应山寺有十几个和尚,我们怎么确定是哪一个呢?而且佛门清净之地,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也不好去抓人啊,这应山寺在老百姓心目当中的地位,那可是侵犯不得啊!”孙世瑞非常顾忌,不然随意打搅佛门重地。
“哎,这有什么好顾忌的,直接去应山寺抓人不久行了?”小猴插口道,他觉得孙世瑞的想法太多余了,几个和尚而已,抓回来检查审问一番,有什么不可以的!
孙世瑞立刻摇头道:“不可,绝对不可,应山寺的新任主持,道号佛显,那可是深受百姓的爱戴,每次他开坛坐讲,下面可都是人满为患啊,如果我们处理不好,搞不好就会酿成民乱!”
“民乱?哼,有我在,量他也乱不起来!”秦翼明不以为然,不过这个世道有这个世道的规则,他也只能顺从,对于应山寺的怀疑,他也只能从长计议。
“不过也不一定是和尚才有佛珠啊,大明信奉佛教的比比皆是,每家都有可能有佛珠。”
“应山寺的和尚有没有瘸子?”秦翼明忽然问道。
“没有,不仅应山寺没有,这附近都没有,倒是你卫所里面有很多,可是离这么远,也不可能啊!”孙世瑞回答道。
秦翼明一阵失望,“如果没有瘸子,用排除法,那就是大小脚了,明日我们先去应山寺。”
“抓人?”小猴问道。
“捐香油钱!”
最近几个月连日的大旱,让很多人都揪心不已,这个时候古人的常用做法就是求雨,安陆县的百姓们就是这样做的,他们跑到应山寺,请求得道高僧佛显为大家设坛求雨。
佛显也是义不容辞,来到了安陆县城内,大摆法坛,公开求雨,法坛下跪着的百姓数不胜数,捐赠的香油也是数之不尽,可是这一连求了十多天,仍然滴雨未下。
因为要不间断地求雨,活佛干脆带着几名弟自在城内的客栈住下。
“活佛,今日秦大人带着几个官差到寺里捐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