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的话的确点醒了他一些,但是却是他不敢去接受的事实。因为此前孤影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异类,从小在姐姐口中了解到了剑客的故事,剑客的地位在他的心中越高他就越感到自卑,而如今苏先生告诉他剑已经接纳他了,但是他明白自己还无法去接受这把剑,自己还没有成为剑客的觉悟和资格,而这个觉悟或许这便是苏先生所说的那个契机吧。
“我想你现在心中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苏先生轻摇折扇开口询问道。
孤影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确定。”
“这就要看你自己的心意了。”苏先生似乎想要说的也都说完了,抛下最后一句话后足尖轻轻在屋顶一点,直接腾空而去了。
孤影看着苏先生离去的背影,毕恭毕敬的对其一拜,虽然心中的结依然还未解开,但是今晚的对话却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让他往后的道路有了方向,而这正是此时孤影最需要的东西。
或是苏先生离去时的动静太大了,楼下喘息的声音猛地一顿,随后孤影听到一个男人的怒吼:“谁?谁在屋顶上!”
“不好!快溜!”孤影心中惊叫一声,反应也是极其迅速,直接一个翻身从客栈的另一侧翻了下去。
就在孤影离去的刹那,一个仅穿了一条裤衩的肥胖男子翻上了屋顶,这屋顶上虽然空无一人,但是上面凌乱的瓦片无不证明了有人来过的痕迹,气的肥胖男子一阵啐骂:“妈个巴子的,别让老子抓住你这个没品的小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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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城风语派的祠堂内,四周都挂着了雪白色的布带。
祠堂显得很清冷,夜色既浓却没有点灯,微微的月光照落堂中央摆着的一口实木大棺,晚风拂过四周的布带,吹得其前后飘扬。
一个中年男子独自坐在木棺旁,抚摸着木棺上的刻痕,眼中不断挣扎着,似乎在做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风儿,没事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爹爹都支持你,哪怕......哪怕是勾结魔教!”中年男子一点点的说道,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经知道了严风勾结魔教的事实。
“嘻嘻,严门主考虑的怎样啊,只要你按奴家说的做,届时伤害过令郎的人以及他们背后的一切都将被我们尽数诛杀。”一个阴柔的声音出现在了中年男子身后。
“魔教情欲宫宫主玹夜,以你的修为独自覆灭这祁城又有何难,我严成一人又能帮你魔教做些什么?”风语派门主没有回头,看来此前他就已经与之见过面了,所以才没有什么惊讶之色。
“看来严门主还专门调查过奴家的身份呢,正如你所说这祁城确实没有什么够看的角色,但是奴家不能出手,只要奴家不出手发生在南域的一切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玹夜飘到木棺前,修长的玉手拂过木棺,眼中流露出几丝同情之色。
“真是可惜了严少爷,明明有着大好前途,却死在了那荒山野岭中,最让人感到绝望的还是他打了南城城主府大小姐的主意,可惜了......当爹的只是一个破妄境,报仇之事怕不是遥遥无期啊。”玹夜邪魅的紫眸似有似无的看向严成,万千情愫在他眼中汇成一条线竟显得无比妖娆。
“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替风儿报仇。”严成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玹夜闻言一阵娇笑,眼中邪魅之色更盛了几分,点了点头对严成说道:“严门主倒有几分枭雄之姿,奴家真是越来越看好你了呢,一切奴家都已经替严门主准备妥当了,严门主直接开始便是。”
严成拳头紧握,有些萧索的从祠堂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从供桌上取下自己的佩剑一步步的朝着祠堂外走去。
今夜的风语派注定成为一个与世隔绝的炼狱,而行刑的狱卒却是他们平日里备受敬仰的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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