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嘴角一扬,嘿嘿的竟笑出了声。兄弟们也跟着乐了起来,他们从未见过少寨主这么会心的笑过。
“先别高兴,下去俩人,取开山的工具来!”
很快,一道道石门被凿开,大家争着脱下棉衣,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住昏睡的陈大人。
陈澈悠悠间神思一惊,慌乱的挣了一下,却是抬不起眼皮,张不开嘴,朦胧中听见有人呼喊:“陈大人!陈大人...”总感觉这些声音忽远忽近、忽急忽缓,还好,是自己人到了,陈澈崩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陈澈被抬下了山,放进了府衙后宅中,回到了温暖的家,他的脸色由蜡黄变的惨白,沾满污血的手心沁出了汗滴,艰难的抖了几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澈弟,不急...咱不着急,好吗,好好歇着。”木颖泪珠滚落脸颊,心如刀绞。
龙小雨与火婶等不及水烧好,匆忙舀了一大木盆,端到了陈澈床前。
陈澈努力了好半天,终于攒到一丝说话的力气:“狐...狸,我...要给...做...衣...”。
龙小雨一双小手轻轻的捧住陈澈的左手,眼睛湿了,却又强忍着不哭,故作平静的轻声抚慰说:“小先生别担心,狐狸取回来了,你好好休息,睡一觉吧,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陈澈的魂儿好像去鬼门关转了一圈,还好传来了家人最亲的呼唤,阎王终是没有收下他。
亲人陪在身旁,如同一股股暖流浇进心田,陈澈原本暗弱欲失的心跳、遥遥欲坠的慧海,慢慢出现了复原的迹象。
“啊呜呜!大人呐!您可不能死啊!我老方漂泊半生,寻一明主何其难哉!老方刚想托付终生,你咋说蹬腿就蹬腿啦!大人呐大人!”
原来是方毕回来了,他拨开心情沉重的雷叔众人,忽见忙于床前的木颖、龙小雨双双泪流满面的情景,犹如惊雷轰顶,顿觉万念俱灰,当下再也把持不住,一头扑倒在陈澈被子上,不顾二位姑娘阻拦,连拍带打,哭天抢地,恨不得同死,一解内心之痛。
“你...大爷!”陈澈哪里受得住这五大三粗的壮汉如此拍打,刚刚回魂便又痛醒,真想爬起来揍这憨货一顿,去你大爷的!这是嚎的哪门子丧?
“咦!没死啊!”方毕被众人架开,疑惑的盯着小先生,见他还会说话,心中一喜,当即破涕为笑。
木、龙二位姑娘赶走方毕,抹着眼泪,将昏死过去的陈澈擦洗一遍,然后换上了干净软和的衣服。
陈澈养伤期间,玉猴山的大建设运动依旧进行的如火如荼,百姓们化悲愤为力量,日夜开工,你追我赶,保质保量,精益求精,愣是提前将陈澈的图纸变成了如假包换的现实。
应陈澈的要求,腊月的长老议事大会如期召开,陈澈坐在榻上,与众长老一同讨论起了玉猴山事务。
这次大会先宣告关外郡长老会召集人休鹰扬正式就任,然后敲定了讲武堂筹备工作正式开始。
接下来,最为重要的郡防军成立事宜拿上了议程。
“我提议,除了两旅一营,应该再想法增设一营兵力,以增强陈大人及府衙的保卫力量。”休鹰扬长老提议道。
“这个...不用了吧,玉猴山内外线防御很好,不必再设内部防卫力量了?”
“大人!你是忘了前车之鉴了吗?”可老爹揪着胡子,对陈大人的话,明确表示反对。
“一营兵力,这个...有点多了,府衙这么小,也挤不下这么多人。”陈澈思考了一下,决定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