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高兴,忘形地一拍掌道:“太好了,这样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我就可以回家了。”
郭解听了若有所思,问道:“刘兄弟不是长居西域吗?难道在大汉还有其它亲人?不知居家在何处?为何定要在八月十五方能回家?”
他一连串的发问,我这才发觉自己失言,所以古人云:酒能误事,言多必失。真是一点不错。
忙掩饰地一笑,边眨眼睛边回忆当初我对他胡诌身世的内容,竭力圆谎道:“家母虽已过世,但我父家亲人还在,他们住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说了郭先生也不知道。至于八月十五,噢,我们家有个习俗,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是全家团圆的日子。”
暗挥一头冷汗,又说:“其实那块玉环不止是家传之宝,还是小弟我的身份证明,他们见了玉,才会认我是刘家子孙。”
郭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刘兄弟对这玉如此着紧。”
总算没出什么纰漏,我大大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彼昂手持酒杯步伐不稳地走过来,只见他脸孔红得像猴屁股眼睛红得象兔子,带着醉意对我大声说:“刘……先生,在下生平……除了翁伯外,没……没佩服过什么人。今日,先生你是我……从心里佩服的……第二人……”
天下最累的一件事就是听醉鬼说话,好不容易听到他切到主题,竟是把我吓了一跳,他说:“所以,今日……先生一定要答应在下的……请求……”说着竟“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自此打破我一项历史记录,第一次被人跪。
我一惊,手忙脚乱地去扶他,他却说死也不肯起来:“先生若不……允我所请,我就……长……长跪不起。”
我张大了眼睛苦笑着说:“到底是什么请求,需要搞得这么严重?”
他居然“咚”地冲地上磕了个响头,声音之大让我差点忍不住跳起来。他说:“请先生……收我为徒!”
啊?!我连眼带嘴张得大大的合不拢。
石破天惊也没这么惊,长这么大从来没想过我还能收徒弟,何况他老兄几岁了,少说三十几了吧,竟然要拜我为师?别说再过几个月我就要走了且永远不回来,就算我真的这辈子都回不去(呸呸,童言无忌),也没想过做人家师傅。
他这样一挑头,又有几个家伙随帮唱影的起哄:“请先生收我等为徒。”
一帮醉鬼神经病!
我本不想理他们,借口上厕所开溜,郭解却“及时“开了口:“刘兄弟,你就应了他们的请求吧,否则不管你到何处,他们都会阴魂不散的一直相随。”
我开口就要拒绝,他地没容我说话,又说道:“在下还有个主意,要么不做,做就做大,不如由在下出钱出地,刘兄弟你在长安开馆授徒如何?”
当然不好!这是什么混账主意!
我再度张口,却又被他抢了先,说道:“在下知道刘兄弟归乡心切,不过距八月十五尚有五月之久,待找到玉环后,刘兄弟不妨在长安多住些日子,然后八月返乡省亲。至于将来回不回长安,全凭兄弟你自己作主,这样安排,刘兄弟觉得如何?”
这根本就是强行留客!
不过看郭解认真的态度,还真不能拒绝他,这个人表面豪爽,但其实最小气不过,我若不答应他,只怕和田玉的事就大大不妙。
转尔一想,反正离中秋节还有五个多月,这五个月还要吃还要住,开武馆收徒弟,倒也不失为一个讨生活的好办法,至少比起作贼要强一万倍。
只等和田玉到手,中秋节那天搞个神秘消失,保管他上天入地也找不到我。
一念及此,马上痛快地答应他:“好,既然郭先生如此美意,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郭解哈哈一笑道:“刘兄弟性情爽快,深获我心。”
我作势陪着他笑。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是以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从来没有想过这许多事,其实是一早就已安排好了的。
也许从我掉入这个时空起,一切就已经安排好了,我只是适时地跳进来而已。
酒宴从中午一直闹到黄昏,大家才散了,最后保持清醒的只有滴酒未进的郭解。
我还剩几分意识,隐约知道是一个女孩子把我扶到房间,然后就人事不省地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觉得口干舌燥头痛欲裂,忙爬起来找水喝,门声一响,有人走了进来,笑意盈盈地瞅着我,不是别人,竟是秀娇。
这下大吃一惊,水也顾不上喝问她:“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赵大伯知道吗?”她被我一连串的发问弄笑了,说:“你还是先喝口水吧。”说着用瓷碗倒了水给我。(汉初还没有出现真正意义上的瓷器,只是涂上釉的陶制品,但已称为瓷器,此时青铜器还未完全衰落,而漆制品正开始流行。)
喝了水,头脑也清醒一些,听秀娇说道:“其实昨天晚上我就到了。还好来得及时,否则丹哥你喝得那么醉,真实身份只怕早就给揭穿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给换掉,登时出了一身冷汗:“是你帮我换的?”
秀娇点点头:“我跟我爹说想来长安给你做侍女,求了他好久他才应允。”
“你爹知道我是女人了?”我问。
秀娇摇摇头说:“我答应你信守诺言就一定做得到,我是跟我爹说……我很喜欢你,想假借做侍女的机会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