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些让慕容婉儿产生了误会的龙阳画本、书册,直到现在,即便这段时间司马澄忙于习武,也依旧还在他的书房中,被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
慕容婉儿觉得,自己能解释的,能让司马澄放心的话都已经说了,但司马澄仍旧面色凝重,不见他回话,略有不满的,小声嘟囔道:
“澄殿下,是您刚才自己提到乳茶……我才会这么想的嘛……而且,我现在也不是还在跟你确认嘛……”慕容婉儿说着,不禁撅起嘴,“我这也不是,在悄悄地问嘛,不会影响你的声誉的。”
起初,慕容婉儿对男风一事也十分震惊,但她仔细想想,觉得宫里就这么大,稍微有点身份的都是男人,朝夕相处,日夜相伴,若真有了感情,好像有点也说得过去。
司马昀、陆槿那样的公子会去时花楼玩乐,悕雪虽无法出宫,但宫中有宫女,虽然年龄上有些差距,身边也好还有个照顾的宁姑姑。
但这些,相较于男人满堂的璟王府,出了一个不喜女子近身、性情淡漠的司马澄,似乎更加理所当然了。
看到此刻,慕容婉儿愁眉苦脸的样子,再想到刚才,慕容婉儿如此为自己着想,司马澄的面色不禁有所缓和,
一开始,司马澄便打算和慕容婉儿挑明一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让慕容婉儿的真话,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以真心换真心。
然而,若真要问司马澄,他的真心是什么,对谁抱有一颗真心,而自己也有些说不准。
“或者说,澄殿下你还在了解之中?”慕容婉儿狐疑地,看着沉默不语的司马澄。
其实,她觉得自己的问题很简单,就是喜欢,或者不喜欢,应该也不至于无从下口,甚至可以难倒堂堂大豫亲王。
况且,自己都已经厚着脸皮问了,慕容婉儿觉得,作为男子,就更应该直爽一点,她平日也没见过司马澄如此吞吞吐吐的。
慕容婉儿问了这么多句,也没见司马澄否定,在她心里,基本上已经是默认了,司马澄是喜欢男子的这一事实。
毕竟慕容婉儿见到的司马澄,或帅气,或潇洒,没有中原男子的羸弱,又比乌兰男人多了很多分儒雅,而且骑马射箭,写字吟诗,样样不在话下。
更重要的,是司马澄始终宠辱不惊,淡然自若,现在回想起来,就连他吃下巧果时,似乎眉头也没皱一下。
然而,就是这样在慕容婉儿眼中,如此高高在上的司马澄,居然会在这种男女,或者说是男男之情的事情上栽跟头。
“莫非澄殿下,正在为此苦恼吗?”慕容婉儿露出惊讶之色。
慕容婉儿话音刚落,司马澄的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出悕雪的面容,他也不自觉地愣住了,有些晃神,后来不禁也感到一阵疑惑,难道自己……
见司马澄仍旧没有应声,慕容婉儿更是恍然大悟,她思忖片刻,忽然摆出了前辈的姿态,拍了拍司马澄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
“澄殿下,你这种情况……的确是比较少见,但你也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目光,本公主在你们大豫很多人眼里,就是个怪人,没少受到各种冷嘲热讽,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慕容婉儿觉得自己,好像能理解司马澄的心情,她忽然在此事上,找到了自己和司马澄的共同点,便是他们两人都不随大流,是多数人中的少数人。
只见慕容婉儿双手交叉,合于胸前,故作老成说教之态,司马澄不禁觉得有些滑稽,忽然有了闲心,干脆跟她开起了玩笑。
“既然如此,那公主为何不留在大豫?“司马澄饶有兴趣地问道。
然而,司马澄一语,顺利让慕容婉儿破了功,只见她涨红了脸,手也不自觉地攒成了拳头。
“我……“慕容婉儿气鼓鼓的,“算了,反正我现在也看不上你,刚才我就是突发善心,见你为情所困,才想好心安慰安慰你,”
见司马澄如此不解风情,慕容婉儿忽然也没了兴趣,她不禁想起从前,自己还对死皮赖脸司马澄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副语气。
往事不堪回首,至此,慕容婉儿也似乎彻底想明白了,现在,她便要潇洒地跟过去挥手告别。
“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都要走了。”慕容婉儿摆摆手。
“嗯,正如公主所言,此事,司马澄还没有参透。“司马澄郑重地,朝慕容婉儿俯身拱手,”或许拒绝公主,也有这一层原因,还请公主多多担待,不要因此迁怒于陛下,也不要因此伤害了大豫与乌兰的间的情谊。“
悕雪和慕容倾在背后,看着两人时而靠近,时而拉开距离,窃窃私语地说了好半天,这时,只见司马澄朝慕容婉儿行礼。
悕雪看着眼里,心中却好似有千万条小虫在爬,愈发地好奇,手紧紧地握住扶手,有些坐不住了。
慕容倾见悕雪一脸着急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整个人都凑到司马澄跟前去,他不禁心中暗笑,而后在一旁,低声地提醒道:
“陛下,您刚才不是说要避嫌,不应该去听他们两人说话吗?那他们现在这样,不是正合圣意吗?”
悕雪微怔,十分诧异地看着慕容倾,慕容倾感受到悕雪的目光,转过脸朝她晏晏一笑,将手放在胸前,身子后倾,暗示悕雪身子的前倾过于明显。
“咳咳……“
悕雪立刻明白了慕容倾的意思,她有些窘迫地轻咳嗽了两声,慌忙地重新坐好,甚至还整理起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