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有些异样,慕容婉儿闹了会别扭,最后,还是按照大豫的制式,向悕雪行礼谢恩。
“婉儿谢陛下赏赐……”慕容婉儿小声嘟囔道。
悕雪微怔,赶忙让慕容婉儿起身,心中忐忑,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试探了一句。
“婉儿,你很不喜欢,吾给你的这个封赏吗?”
“嗯,陛下,我可以说实话吧……“慕容婉儿环视一周,”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对吧。“
“嗯。“悕雪赶忙点点头,现在,她就怕慕容婉儿不愿说实话。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吧,我该做什么做什么,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慕容婉儿若有所思,转过头,看了司马澄一眼,“不就是不能嫁给澄殿下了呗……”
慕容婉儿笑得格外的灿烂,与悕雪的张皇失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悕雪看来,这般沉重的话题,却被她如此轻巧地说了出来。
在慕容婉儿提出赐婚的请求时,悕雪当即就册立了她,其实就是拐着弯拒绝了,她想嫁于司马澄的请求,虽然拒绝的有些突兀,但也算是顾及了最基本的颜面。
悕雪本以为,这件事至此就结束了,然而,事情其实还有后话,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宫中、朝堂本就不乏小人和爱嚼舌根之人,他们喜欢捕风捉影,造谣生事,再加上厌胡的情绪,借着慕容婉儿求赐婚一事,说了不少贬低她的言论,从样貌到性格,甚至还扯到了礼义廉耻。
悕雪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如此一来也更加愧疚,也不知慕容婉儿听到了多少,会不会往心里去。
而且后来,消息也不知怎么地,还传到了民间,经过多番添油加醋,再加上那些拥护司马澄的姑娘小姐,说出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让悕雪唯一感到庆幸的是,慕容婉儿刚才说,她近日都没有出宫,所以应该也不太清楚。
其实,若不是那晚,慕容婉儿先向悕雪求了赐婚,事情应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在那种情况下,悕雪也只能硬着头皮颁布册典,才能阻止这场闹剧。
如此一来,那些朝臣,应该是对慕容婉儿是又爱又恨。
“那个……”
加上这件事,悕雪心情愈发沉重,她一时语塞,话还没说出口,只见司马澄忽然起身,恭敬地对慕容婉儿拱手,而后说道:
“慕容公主若是对此事心有不满,还请直接责怪于司马澄,请不要牵连陛下和大豫。”司马澄语气果决,神色坚毅。
“哦……”慕容婉儿似乎有些意外,“嗯……其实,倒也不是说有什么不满……我们乌兰女子不会那么优柔寡断,不过,婉儿心中的确有些疑惑,澄殿下既然给了这个机会,是不是就可以说说理由呢?”
慕容婉儿话音刚落,屋内就瞬间安静了下来,悕雪瞳孔微张,不禁替司马澄捏了把汗,但同时,内心深处却又有些小小期待。
之前帮别人代笔写情笺,悕雪都会让卫铄帮忙清场,毕竟女儿家面子薄,况且这等私密之事,也不会希望让外人所知。
司马澄没有立刻应答,悕雪踌躇了一会,便主动起身,对他们两人说道:
“这是婉儿和澄公子之间的事,吾还是应该回避一下得好,容倾——”
悕雪叫上慕容倾,正准备迈往里屋走,慕容婉儿却叫住了她。
“陛下,您不用在意,刚才也说了,这里没有外人,况且,陛下您坐在这里,澄殿下才不会说假话,对吧……”慕容婉儿朝悕雪眨眨眼。
听到慕容婉儿不把自己当外人,悕雪一愣,心中既为之动容,但又觉得承受不起,这时,慕容倾走过来,拍了拍悕雪的肩膀,报以微笑,示意她坐下。
有了慕容倾在身边,悕雪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目光重新落在了司马澄身上,这时,司马澄也正看着她,微微点头。
悕雪明白,司马澄的那个眼神,是请悕雪相信她的意思。
在来见慕容婉儿之前,司马澄便提出,如果慕容婉儿真的对他露出了不满之意,那个时候,悕雪和慕容倾一定要站在慕容婉儿一侧,跟她一起声讨自己的恶行,这样,慕容婉儿才会把悕雪当作自己人,才不会对整个大豫不满。
“所以呢?澄殿下……”慕容婉儿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司马澄。
也不知,慕容婉儿是从哪里学来的,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只见她半眯着眼,朝司马澄逼近,应该是想在气势上给司马澄一些压力。
但是,论周身的威慑之感,慕容婉儿那张稚气的小脸,对上司马澄冷峻的面容,就像跳梁小丑一般,让人不禁有些担忧。
“慕容公主想听什么的理由?”司马澄面色如常。
“澄殿下爽快……干脆我来问你吧。”慕容婉儿有些急不可耐。
想起司马澄拐弯抹角,话里有话的说话习惯,慕容婉儿就觉得头疼,与其像上次一样跟他打太极,倒不如这次来个直接的。
“嗯……别人说,我配不上你,所以你不愿意娶我,是对是错?”
“慕容公主乃一国之公主,身份高贵,何来配不上之言。”司马澄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别人说我长得不好看,不像你们大豫的姑娘肤白貌美,澄公子也怎么觉得吗?”
“慕容公主擅武亦擅舞,身形挺拔矫健,不像大豫女子病娇病娇的,同样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司马澄不紧不慢地答道。
相比于司马澄对答如流,这次,倒是慕容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