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听完大臣的日常事务汇报后,悕雪便起身,走到高堂的中央,俯视群臣,准备宣布那个关于司马昀的决定。
“吾已经做了快一个月的皇帝,但是却迟迟没有举行登基大典,前几日,祭酒裴大人曾向吾提议,可以从国学生中选出一个礼官,专门负责宫廷的大典、祭祀的活动。“悕雪在高堂上踱着步,”吾决定……让司马昀担任此职务,赐官名——大鸿胪。”
悕雪话音一落,群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议论纷纷,这时,一位老史官走了出来,跪在殿中,大呼道:
“陛下——不可——”
“为什么?“
悕雪停下脚步,一脸不悦,原本她这个皇帝就当得够憋屈了,做事处处心翼翼,生怕得罪了谁,现在只是选个宫廷礼官,还要被前朝的大臣指指点点。
“古有大鸿胪,掌诸侯之子继位和四方少数民族头领受封、召拜,还要负责郊庙祭祀行礼时掌赞导,诸王入朝郊迎时掌礼仪等朝中诸多大事,历朝历代都是由德高望重者任职,陛下怎么能让一个……“
“一个什么,一个黄毛子来当是吗?那吾也是个黄毛子,不一样成了大豫的皇帝。“
悕雪咽不下这口气,便直言顶了回去,她虽然觉得,这老史官看上去不像拉帮结派之人,此言多半是发自肺腑,真心劝诫。
但悕雪转念一想,一个司马烈就够麻烦了,朝中还有一群慈守旧的老臣,对悕雪这一系涟不合规矩“的举措相当反对。
“这……“见悕雪在朝堂上发了火,那老史官一下子有些不出话来。
悕雪深吸了口气,平复了情绪,耐心地跟老史官解释道:
“史官大人,我知道您顾虑什么,不过,这司马昀也是裴大人推举的,他擅长文历法,且通晓音律,吾也知道此事兹事体大,所以才决定让皇室宗族出身的昀公子担任,而且,吾也不会让他马上接任此职,会让他一边在国子学学习,一边帮助吾筹备登基大典,裴先生也会从旁指导,这样史官大人放心了吗?“
悕雪本来不想提前裴玄灵的名字,但奈何这种时候,她只能搬出裴玄灵这座大山才能镇得住这些老臣,老史官见此,便也不再什么了。
“臣有话——大鸿胪掌皇子封王,赞授印绶,而昀公子还未封王,不足以立信,还望陛下三思。“
那声音沉沉缓缓,显然是深思熟虑过了,听上去就是出自老谋深算的臣子之口,悕雪闻声望去,不自觉地眯起了眼,此话若是别人的也就罢了,但是李执之口,悕雪定要多掂量一番其中的含义。
“李大人,许久不在朝堂上话,但一出言,就是一鸣惊人呐。“悕雪调侃道。
“臣,不敢。“
李执礼数周到,恭敬有礼,让人挑不出毛病,若不是亲眼所见,悕雪定不会想,李执的儿子李璁竟是那般张狂之人。
“这点,李大人放心,吾并不打算让这大鸿胪有这么大权力,他只要负责宫廷各种礼仪事务就行了,就像李大人所言,其他的,也得等到昀公子封爵之后再议。“
言闭,朝堂上渐渐也安静了下来,悕雪见群臣不再有反对之声,便宣布道: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吾会跟四位辅政大臣还有裴大人商量,尽快定下登基大典的吉日。“
悕雪完,瞥眼看了司马烈,最近无论是司马璟,还是司马烈,两位好像都是有意避嫌似的,很少在朝堂上话,下朝后,在御书房里,悕雪也只是同裴玄灵、荀廷和左如晦三位大人见面,在他们的指导下读书,讨论政事。
只见司马烈低头垂眼,看不清表情,但周身上下,仍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他愈发按兵不动,悕雪越觉得他又大招,不得不妨。
……
又过了几风平浪静的日子,距离廷对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某一个午后,悕雪正在加紧准备廷对的事情,这时,姜公公急匆匆地跑进御书房,“扑哧“一声跪在地上。
“姜公公,不是了不要来御书房打扰吗?”悕雪不禁蹙起眉头。
“回禀陛下,有好消息——卢翊之,卢大人回京了,现在正在进宫面圣的路上呢。”
悕雪听闻,高胸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殿中,道:
“真的?哈哈哈……”悕雪拍手叫好,“这个卢翊之动作真快,他要是进宫了,直接让他到御书房来见我。”
“是——陛下。”姜公公领旨,转身,就高高兴胸出去了。
没过一会,悕雪便在御书房见到了卢翊之。
卢翊之速度如此之快,倒是悕雪出乎意料,而一见面,悕雪发现他不仅皮肤变黑了,脸也瘦了一圈,跟那日朝堂上的样子判若两人,可见,他是多么拼命赶路,才在一月不到的时间里,走遍了大豫的封地。
“臣,参加陛下。”卢翊之上前,朝悕雪叩首行礼。
“卢公子,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起来回话吧。”
“谢陛下!”
卢翊之起身,拿出一个信封呈上,司马澄接过信封交给悕雪,悕雪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是张清单,悕雪边看,边听卢翊之话。
”此乃,这次收回各项兵器的清单,还请陛下过目。“
悕雪匆匆扫过清单上的各项名录,上面兵器的种类、数量、来源等都写得十分清楚,但可惜的是,悕雪对兵器没什么研究,而且她也不知道原先各封王的兵器储备的情况,她只能晚点再去库房看看,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