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晋收回了视线,说了一句没什么,然后低声对我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我说:“你要走了吗?”
易晋替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嗯了一声,他说:“别怕,我在这里。”
现在这样的时候,确实不适合我跟易晋久待,虽然我并不希望他离开,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
他松开了我,说了一句:“去吧。”似乎是想看我上床睡了再走。
我看了他一眼。这才朝着床那端走了去,易晋替我盖好被子,关了等候,屋内便陷入了一片漆黑,易晋的手在我胸口拍了两下说:“睡吧。”
我小声嗯了一声,没多久便传来了关门声,他似乎是离开了。
接着我也没有再多想,人渐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后,一切都如常,我从楼上走了下来,吴睨依旧坐在餐桌边吃着早餐,不过她对我的态度不像昨天那么诡异的热络。坐在那吃着早餐不看也不理,我坐在了她对面,拿起桌上的筷子后,便看了她一眼,觉得没什么异样,便尽量吃着桌上的一些素菜。
可才吃一口,坐在我对面的吴睨突然抬起脸看向我,朝我露出一丝诡异阴森的笑,她说:“小樊,昨晚睡的好吗?”
我尽量镇定的回答她说:“挺、挺好的。”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易晋的位置,可是他人却没在。
吴睨似乎看出了我的心内所想,她说:“他出去了一趟。下午才回来,但是留了陈溯在这里。”
这个时候,那个老妇人忽然又从厨房内端了一盅汤走了出来,她竟然直接把那碗汤放在了我的面前。
吴睨嘴角弯着一丝笑说:“你尝尝,新口味。”
我把那碗汤推到一旁说:“我不喜欢喝汤,我还是吃些菜吧。”
我正要继续夹素菜,她那两粒光秃秃的眼睛盯着我说:“你真的不打开看看吗?说不定有惊喜呢?”
我看都没看她,直接说了一句:“不了,我不喜欢喝汤。”
进去的那个老妇人,又端着另一道菜上来,那菜用不锈钢罩子盖住了,看不见是什么,她小心翼翼的摆放在了正中央。
我也没有多注意,直到吴睨直接将那盖子给打开,白色盘子的正中央,**裸的摆着一截带血的人的手指,我吓得将手上的餐具一扔,连连推后了好几步。
身后的椅子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音,我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吴睨见我吓成这样,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她拿起白色碟子中央那半只被花瓣点缀的半截东西看向我说:“你不仔细看看,这是谁的吗?”
那指头上正套着一枚戒指,那枚戒指有点眼熟,正当我有些六神无主的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上方滴落了下来,是温热的液体,我随手一抹,低头一看,手上全是血。
可头顶那些温热的液体,正依旧一滴两滴的滴在我脸上,我梗着脖子,抬头一看时,有个女人正挂倒挂在我头顶的房梁上。
她那少了半根指头的手,正在半空中一下两下的摇晃着。
紧接着,有只手镯从她手腕上脱落,正好摔落在了脚下,我低头一看,那手镯我认识,那是于曼婷的手镯,而吊在我上空的人,就是于曼婷。
我立马看向吴睨,吴睨见我看出来了,坐在那哈哈哈大笑,她的笑声回荡在客厅让人觉得如被人掐住了脖子和喉管,有些令人窒息。
我说:“你想怎样。”
吴睨的笑声停了下来,她看向我说:“我不想怎么样,这是你哥哥易晋送给我的礼物,包括还有于正和那个老东西都在我手上。现在自然是该让你好好看看,这些被我精心收藏的礼物了。”
她朝着我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说:“没想到吧,易晋把你的爸爸和你的姐姐以这样的方式送到我手上,你说我是好好招待他们呢,还是好好折磨她们呢?”
紧接着楼上一阵脚步声传来,我抬眸一看,有两个黑衣人架着一个人走了下来,那个人一下来,便被黑衣保镖直接扔在了地下,滚到了吴睨的脚下。
而那个人,就是许久都没有见到的于正和。
吴睨抬脚便朝着地下趴着的人狠狠踹了下去。那一脚踹下去后,趴在地下的于正和动都不动,他浑身都是伤,是被人鞭笞的伤,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处完整的,血肉模糊的挂在那里,本来就年纪大的他,头上的头发全都发了白,正竖着几根在那里,他的口腔里全都是血。
牙齿几乎被打的精光,摔在地下那一刻,还从口腔内脱落了一颗出来。
以前不可一世的他。此时却狼狈成这幅模样,我说不出什么感觉。
趴在地下的于正和缓和了好久,他才把头从地下抬起来,他瘦得几乎像具骷髅,他看到站在那里的我,忽然朝我伸出颤抖的手,他说:“小、小、小樊,救救,救我”
他挣扎着想要朝我这边爬过来,可是他力气太小了,还没爬过来,整个人便又沉沉的摔在了地下。在那蠕动着咳嗽着。
站在那的吴睨,护坦抬脚朝着于正和的脑袋狠狠踹了一脚下去,骂了一句:“老东西!”
紧接着她一把拽过了,一旁黑衣人手上拿着的一根鞭子,朝着于正和那瘦骨如柴的身体,便狠狠的抽了过去,抽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整间屋子全都是于正和的惨叫声,满地打滚的呼救声。
吴睨一边抽,一边笑着说:“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