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钱大户的夫人找妾身来喝茶,提到万年县旁边的山里发现了一处墓葬,据说是前朝一位武将的墓穴。”
“听钱夫人说那武将来自扶桑,墓葬里很多扶桑来的武器铠甲,还有本《五轮书》,据说是讲述兵法的。”
“呵!”谢青山淡然一笑,他当然知晓这《五轮书》是何种东西。
“这扶桑制度与我天朝不同,我朝谓罢兵布阵之道为兵法,扶桑却是以个人武艺为兵法。估计这《五轮书》怕不是个武术秘籍吧。”
两位夫人点点头,自家老爷是读书人,知道这些事也是正常。
“钱夫人还说那里出土了一件漂亮的刀,刀上刻着名字叫菊一文字则宗,就放在墓主人旁边。”
“菊一文字则宗?”谢青山皱了皱眉。这刀不是扶桑皇家御刀么,为何在万年县?
“这刀上莫不是还有一十六瓣菊花?”
“没错,老爷如何知晓?”阮白白有些惊讶。
谢青山却是没有理会自己小妾。朝廷的安东都护府去岁刚吞并了朝鲜,施行军管,朝鲜国王贬为庶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扶桑流口水。
但扶桑可是大国,地处水中,不与大陆接壤。南楚船舶业发达,与扶桑各个藩属贸易频繁,就算梁国武德丰沛,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怎么名正言顺的插手扶桑事务。
若是贸然出兵,南楚的舰队可不是吃素的,须得有机会,寻个好的由头,阻止南楚光明正大的在海上拦截梁国船只。
这下皇室名刀出现在这里,怕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天知道这死去的武士是不是扶桑天皇的继承人。
不管是不是,能用就行,这国家大事也轮不到谢青山来操心,能把这把刀交上去就是大功一件,凭自家的势力,自己也不用在这小小县令上坐太久时间。
下定了决心,谢青山站起来吩咐奴仆“立刻告知钱大户,说我明日前去拜访,讨lùn_gōng田之事。”
不论去干啥,拿公田的事先吓吓这钱大户再说,谢青山可不信现金还有不通过侵吞公田而当上大户地主的。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食后谢青山穿上官袍,就坐轿子摇摇晃晃的到了钱大户家门口。
那钱大户家正门大开,一个白白胖胖的矮子顶着黑眼圈正站在门口,双眼布满血丝,看来是担惊受怕一夜未眠。
“草民钱百两拜见父母官老爷!”
谢青山见钱大户这一脸憔悴也不由得一乐,真是把他给吓着了,谢青山打俩下周围,万年县大大小小的乡绅宿老都来了,怕不都是被他给吓过来的。
都过来好啊!谢青山点点头,伸出枯瘦的手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稀疏的胡子。
不过附近乡绅齐聚一堂,他也不能托大,下了轿子对周围人行了一礼,这才慢吞吞的随钱大户走进正厅里。
待众人坐定,谢青山当仁不让的坐了首位,旁边乡绅有坐有站。钱大户起身问道:“不知县老爷来此是为了公田之事么,我等淳朴乡民,并未……”
“公田的事以后再说!”
谢青山摆摆手,制止了钱大户话。不待屋内众人反应过来,谢青山直直的盯着钱大户道:“听说你最近发现一扶桑墓葬,可有此事?”
钱大户一愣,这也不是啥大事啊,他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上一句。
“老爷,那扶桑武士虽说是前朝武将,墓里实在是穷破,只有几个陶罐,一本书和一把刀而已。”
“哦?”谢青山眯起眼睛,捋了捋胡须,他现在事越来越喜欢这个动作了。
“那书是不是叫《五轮书》,那刀是不是上又一十六瓣菊花?”
“回老爷,确实如此。”
“果然啊!”
谢青山又摇头晃脑的说了几句。
“这果然是前扶桑皇子的墓葬啊!”
这句话听的钱大户一脸懵逼,不就是个小破墓穴么,还没他家厕所值钱,怎么就成扶桑皇子墓葬了?
况且您老不是来查公田的么,快查啊,我熬夜做的假账就在手里攥着呢。